03 乱坟掘尸夜惊魂（三）（2 / 2）

两人这才闭了嘴，一起看向他。

程清之正色道：“我有要紧事说。”

青衣不耐道：“快说。”

“大黄，帮我个忙。”程清之小心地瞅着青衣的脸色，“我最近吧，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借……”

青衣打断道:“不借！”

程清之怒道：“我还没说借什么呢！”

“那您继续，属下听着呢。听完后属下还要回上面守着，还请您动作快点。”

这语气明显犯上了，商陆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程清之假咳一声，低声道：“咳，借、借我点钱呗！”

“……你怎么又没钱了？也没见你买什么起死回生的药回来，半死不活的人倒是带回来不少……”青衣一眼看到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的小粽子，瞪眼道，“怎么又有一个！”

程清之把粽子头按了回去，干笑道：“哈哈哈其实这个是……”

青衣一脸不想听狡辩的表情，道：“程清之，你平常在大街上调戏黄花闺女也就算了，这次居然直接把人绑回自己房间，还是……还是这么点大的幼女！你心里没有门规家法也就罢了，如今连大齐律法都不顾了吗？！”

“啊？”

程清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头看向小粽子，寻思着要不先把人带出来再说，藏藏掖掖的确惹人误会。不过，她的生平来历日后定是会传到整个程门的，眼下他该怎么说才好呢……

青衣见程清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以为他是理亏，脸白了又白：“趁家主和二少爷还没发现，我帮你把人送回去。”

程清之只觉得头好痛，没有发现青衣话里的偏袒之意，赶紧把小粽子送到二人前面，正要开口却被商陆抢了先。

商陆：“伤成这个样子，师兄你是不是用强了？这下可得赔不少银子……”

程清之：“……”

青衣：“怪不得方才向我借钱。”

程清之：“？？？”

再不抢话，指不定他们能脑补出什么强抢民女遭其反抗怒而施暴的案子来。按过往的经历来看，青衣真的会把他打晕了送去官府的。

“这是……我徒弟！对对对，是我新收的徒弟！”程清之捏了捏小粽子的手，暗示道，“乖，叫师父！”

小粽子：“……”

青衣：“……呵。”

商陆：“……唉！”

程清之：“……靠！”

糟！忘了她还不能说话了！！！

他连连干笑道：“哈哈那个，她喉咙出了点问题，暂时讲不了话，等会我给她煎副药就好了哈哈哈……”

青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同意道：“让商陆去就行了。”

商陆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拍拍胸脯道：“为小少爷做事万死不辞！不知小少爷要煎什么药？”

“先煎一碗木通汤，等药成之前，取炙甘草、桔梗各二两，加水三杯，煎取一杯，再取炒制过的神曲、黄连各半钱，研为末，两者混合成丸，共制二十丸，分盛于一对瓷瓶中，然后……”

“等等等等！”商陆哭丧着脸道，“您能不能从黄连开始再讲一遍？”

“……我写给你。”

程清之欲转身却被青衣拦住了。

青衣道：“不必浪费时间。”

程清之回道:“不花多少时间的。”

青衣又道：“你的字太丑，商陆看不懂还得跑来问你，所以我才说浪费时间。”

程清之：“……”

谁说他字丑！医门中人写方子不就得这样龙飞凤舞的！又不是书法大赛，要真一笔一划去写，病人早就羽化登仙了！

青衣注意到他脸色，松开抓着他的手，淡淡道：“不如你自己动手，免得到时怪别人制得不好，又撒泼。”

程清之：“……”

程清之哦了一声，拉着小粽子就走，却又被青衣拦下了。

“你走，她留下。”青衣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防止你趁两人独处加以威胁或继续施暴。”

程清之心中忍不住咆哮：“你家少爷在你心里到底有多不堪啊？不是，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啊？！每次问你都不回答，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啊！”

“不行，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程清之当然记得刚才在屋内小粽子的反应，严词拒绝道，“你们和她待着也不成，这孩子认生，她要和我一起。”

商陆和青衣想当然地曲解了“她要和我一起”这句话的主语。青衣看程清之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商陆也陷入了沉默。

不料他们话题的主角忽然挣开程清之的手，跑进房间在书桌旁用粽子手扯出一张纸，似乎是要把想说的话写下来。

三人跟着跑进来，见状连忙上前帮忙。青衣磨墨，商陆摆纸笔镇尺，程清之闲得跑去热了壶茶，心里还在想她什么时候把书房摆设摸得一清二楚的。

商陆趁青衣还在低头狂磨，后退几步溜到程清之身边，小声道：“师兄，等会你看准机会就跑，我帮你拦着青衣！”

程清之倒茶的手抖了抖：……连你也坚信我强抢民女了是吧？

他没好气道：“知道了，我肯定逃得比兔子还快！”

青衣一边研墨，一边面无表情道：“我听见了。”

程清之、商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