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乱坟掘尸夜惊魂（七）（2 / 2）

“娘娘，这两个字可不能乱喊。”

“娘娘不能乱喊……怪不得他们都喊臣妾疯婆子呢！”妍妃拿出竹篮中的绸布，将指尖被针戳出的血拭去，回头朝一间房内喊道，“婉儿，快斟茶！”

还没等齐陵说话，妍妃便迅速起身跑进房中，片刻后端着茶具走了过来，沏了两杯茶置于石桌之上，然后便站在一边不说话。

齐陵打量了妍妃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妍妃闻言立马坐在了石凳上，对着齐陵娇声细语道：“大王是在怪婉儿吗？她一出生就哑了，大王若觉得她闷，就和臣妾多说说话好了。”

“妍妃娘娘若是喜欢演，明央也不会拦着。”

“臣妾不喜欢什么演的，臣妾只喜欢大王！”

“此处没有旁人，明央就直说了。”

“好呀好呀！”

“娘娘和程清之说了什么？”

妍妃歪头问他：“那是谁？”

齐陵颇有耐心地回道：“方才大闹冷宫之人。”

妍妃又问：“那是谁？”

“医门程家三公子，也就是……程渡之的亲弟弟。”

“那是谁？”

“娘娘当真厉害，听到程渡之三个字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明央佩服。”

“臣妾心跳不跳，大王何不亲自来听呀！”说完就要往齐陵身上靠。

齐陵侧身躲开，脸上微愠：“想必娘娘觉得，萧玉离开萧国多年，当年提议他为质子的那股势力早已被五皇子萧舒所掌握，可以说，若不出意外，下任萧王就非萧舒莫属。如今萧玉若是再不回去拉拢人心，他就会成为一颗被扔在齐国的弃子，永无翻身之日……”

“大王！”妍妃突然出声打断了齐陵，嗔怒道，“大王难得来看臣妾，一直絮絮不休地说其他人的事情，多浪费时间呀！”

齐陵也坐了下来，温和地回视着妍妃：“明央只是想提醒一下娘娘，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妍妃蓦地睁大了眼睛，低声道：“难道你们……”

齐陵迅速起身往后一退，躲开突然冲上来的妍妃。

他语气一冷：“可娘娘就没想过，萧舒若是登基，大齐到了亡国之际，那么陆家叛国案的真相将……”

妍妃难以遏制住身体的颤抖，怒声吼道：“大王你居然喜欢一个男子！你！”

齐陵的脸僵了僵，笑容里带着些许无奈：“罢了，演不过你。”

妍妃捂嘴媚笑道：“哪里比得上您呢？”

“娘娘谦虚了。”齐陵不欲再谈，起身朝殿外走去。

刚踏出殿门，身后忽然传来妍妃的声音。

“看来眼线已经被殿下身边那个人处理干净了，动作还挺利索。”

齐陵回过头，对上妍妃带笑的眼睛。

他问道：“娘娘肯说了？”

“程清之故意探我脉象，我便让他探了。殿下不妨猜猜看，他探出了什么？”

“娘娘疯得彻底，自然是探不出什么。”

“是啊！”妍妃心情似乎很好，语气十分轻快，“可殿下未必比我清醒吧？”

齐陵避而不答，只是问道：“他有没有……提到什么人？”

“有啊！”

“娘娘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告诉他，那孩子平启十二年出生，今年刚满八岁，身长三尺有余，”妍妃满意地看着齐陵的脸由白转青，故意吃惊道，“咦，殿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曦？”

“殿下以为是谁？哎呀，我大齐的明央殿下，当真是半点自信也无。”妍妃意有所指，“放心，他似乎还不知道。”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是吗？那可惜了，我还特意暗示他去太常寺……”

“娘娘，收手吧。”齐陵打断她道，“程渡之，不会回来了。”

“方才殿下还说我呢！你提到程渡之的时候，不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吗？”

齐陵沉默。

妍妃戳他手臂，调笑道：“莫不是心虚了？”

“不是我下的手。”

“殿下所言当真？”

“若是我下的手，我不会活到现在。”齐陵冷淡道，“这点，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殿下果然是个磊落之人。”妍妃捂嘴笑道，“只是不知道，程清之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殿下还能否如此波澜不惊。”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便祝殿下得偿所愿了。”妍妃笑得情真意切，“别忘记我们的敌人，都是同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