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医门程家尽归程（二）（2 / 2）

“回来又能改变什么？”程礼楠自嘲地笑了笑，又道，“更何况，你以为择锦园是什么地方？进来听戏的无不是京师权贵、富商巨贾等有钱有势之辈，他一个端茶送菜的小二哥，会有胆子和客人攀谈吗？”

“难道说……他认出了大人？”

“未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方才他说的那些，都是有人刻意想告诉我们的。”

“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

程礼楠不答，只是摇头道：“可惜啊可惜，本大人对皇家之事……还没对程家之事的兴趣大。”

墨羽沉吟了一会，不确定道：“大人有没有觉得，方才的小二哥有种熟悉的感觉？”

程礼楠扭头看他，笃定道：“气味。”

程清之洗掉易容，扛着家伙准备回家，忽见前面弄堂走出一个长相可人的少妇。

虽说多年来从未领悟过什么儿女情长，也不懂情为何物，但自家二哥曾说过，调戏良家妇女，是成为风流少年的必经之路。

程清之两眼放光，几个箭步便冲了过去，把肩上包袱往背后一甩，伸腿拦住了少妇的去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这位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要不要本公子送你一程啊？”

少妇显然被吓到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本想快步离开却被程清之挡住了去路。

暗中跟随的商陆憋不住了，赶紧现身上前扯他袖子，不满地提醒道：“小、三公子……家主说过，您不可闹事。”

程清之早就习惯商陆这个背后灵的突然出现，自然不会吃惊，只是觉得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

“以后就叫我潇公子！”程清之稍加思索了一番，一拍大腿决定道，“又风流又潇洒，一听就很适合本公子！”

看到商陆一脸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程清之哼了一声，转过头来重新对着少妇露出痞子笑。

“这位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少妇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无措道：“这位公子，你别为难奴家了……”

“可是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家有几口人，田里有几亩地，闺房有多少大，床榻有多少宽，能容……”

程清之话说到一半便觉得又有人扯自己的袖子，他想也不想便知道是谁，一边嘟囔一边回头：“没见公子我办正事呢吗，你还想不想要月例偷偷买艳本了你还想不想……”话说到一半却收住了。

商陆早就闪到了一边，而正扯着自己袖子的人眉目清秀，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不正是方才连续遇见两次的程礼楠？

程清之心中一惊：难道他认出刚才那个小二哥是自己假扮的了？没道理啊！程门易容秘术可是……

“在下姓程，不知公子可否卖在下个面子，容这位女子离开？”程礼楠像是没看到程清之的奇怪反应，笑得格外文雅。

……原来不是特意追过来的。

程清之松了一口气：这都没认出他，只怕这人不是眼疾就是脑疾。

他这么一寻思，底气更是足了几分，哼道：“你谁啊？本公子凭什么卖你面子！”

程礼楠回道：“在下姓程。”

“姓程了不起啊！我还姓程呢！你以为你谁啊你！”

“在下姓程。”

“我知道你姓程！我说你谁啊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这么认真的回答我？这只是一个……一个语气你知道吗语气！”

鬼知道他怎么会和一个人解释这些玩意儿！

程礼楠笑道：“知道了。在下程礼楠。”

程清之：“……”

他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深究你谁这个有歧义的问题，便敷衍道：“好好好，既然知道了，便快……”程清之边说边转过身，却发现刚刚还被自己堵在墙角的少妇早就不见踪影了。

唉，第六十七次进阶风流少年之路……又以失败告终。

程清之叹了口气，刚想走人却被程礼楠拦了下来，还对他勾人一笑：“程公子这是要去哪啊？要不要在下送你一程啊？”

这人怎么突然变了一副模样！程清之吓了一跳，竟结巴道：“送送送送、送个毛线啊！”

程礼楠一把将他手握住，绘声绘色地模仿着他方才的语气：“可是程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家有几口人，田里有几亩地，闺房有多少大，床榻有多少宽……”

程清之万万没想到自己耍了二十年流氓，居然也会有被流氓的一天。

“你！你莫不是有病吧！？”他眼看自己和程礼楠的姿势越来越暧昧，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不等对方回答，便赶紧甩开他的手，飞也似的溜了。

早就听闻调戏良家妇女会遭恶报，风流少年不是这么好成就的，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