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醒(2 / 2)
“对不起啊,害你受苦。”青呈坐在不远的桌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此时不受苦,之后怕是要受的更多。”青虢心中平静,表情也淡然起来。
“能自己起身吗?那几个奴才下手有些重了。”青呈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有些困难了。”青虢侧回身子,皱起眉头,感受着皮肉连着筋骨的咆哮。
被扶起靠在了床头,青虢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成干净的了。他慢悠悠地抬起手,卷起一块袖口。白皙的小臂上,是青紫的勒痕和数不清的细小的鞭痕。他垂下胳膊,失笑道:“在钟国许多年,受了许多苦吧。”
“是啊。”青呈注视着对方血淋淋的伤口,语气却波澜不惊,“我承受了许多,也无人去倾诉,你所看到的,现在的我,就是我最大的苦痛了。”
“我那时失忆,在茶楼遇见你,听你说话便觉得不顺耳,原来,是这样啊。”青虢看着对方一身宦官的衣服,有些悲伤。
“嘛,都过去了。”青呈收回眼神,不在意的说,“比起这些无关痛痒的,你下一步想做些什么呢。”
“做什么…嘛,禄烷总是有用的,先治好他吧。”青虢收拢手臂,目光深沉,“禄洵既然如此心狠手辣,那我这边也不必留什么余地了。”
禄烷火急火燎的赶到宫中时,还未去找禄洵算账,就先被个小太监拦住,直接给引路到了**。毫不客气的把门推开,他见着白清正完好无损的坐在床上,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旁坐着的,是禄洵身旁的大太监。
“你无事吧。”禄烷三步并做一步,忙跑到床边,双手搭在对方的胳膊上,满脸担忧。
青虢摇头,禄烷的手不小心压住了他的伤口,本就没有血色的嘴唇这下更加苍白了,“皮肉伤而已,没什么大碍。”说罢,眼神瞟向青呈,“多亏诚公公让那些人停了手,不然我怕是没法安然无恙的等到你了。”
禄烷转过头,看着青呈阴柔白嫩的脸,只觉得满是算计和阴沉,不想多言。于是轻点下头,算是谢意。然后一把捞起青虢,从床上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怀中的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身体有些僵硬,然后不自觉的乱动了起来。
“你别乱动,我可没有太多的力气。”禄烷有些艰难的说道。
“那便放我下来,我自己也可以。你这样成何体统!”青虢有些难为情,在青呈的面前,他想给他展现的,依旧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太子,而不是像个女人一样被人抱在怀里。
“我不,你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这样,我才能安下心来。禄烷在心里补充道,面色平静。
青虢无奈,只好顺应其意,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偏过头,和青呈对视了一样,心意相通,两人皆轻点下头。
禄洵这厢正在后宫里享受着许久未尝过的温润软玉,屋外,下人不识相的敲响了大门。
“陛下,诚公公找您,说有急事。”
“什么急事非要现在?”禄洵大为不满,只觉得自己最近是过于宠溺这小太监了,现在竟如此不成体统。
“都是奴才的错啊,只是奴才真的不敢拦着将军啊,将军拿着那大剑,手起剑落,那几个小太监就都一命呜呼了啊。”青呈跪在地上,头磕在冰冷的石地上,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
“禄烷不是病入膏肓了?如何还能拿剑砍人?”禄洵一面踱步一面深思,大为不解。他去府中看望时,对方那样子显然就像是真的,难不成,那青国太子竟如此了得,这么快就把人治好了?
“这奴才也不知啊,奴才只知道,将军如今是太不知规矩了,怎可持剑进**啊!”青呈头埋在地上,语言激进,表情却是一脸平静的。
“放肆!真是要反了他了!”禄洵甩袖,气火攻心,看来,自己是真的不必手软,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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