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鬼（2 / 2）

代文一口水还没咽下肚就被呛了出来，指着陶子理的手直抖，“你……”

陶子理连忙拍着他的背，哄道：“好，好，我不提，我不提。”随即又道，“那你何时我与圆房？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你难不成要一辈子给我下药？”

代文五指紧握着水杯，垂着眸不答话。

陶子理亲了亲他的眉眼，笑道：“等你病好了，如何？”随即道，“你若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代文抿着唇沉默良久，哑声道：“罢了……”

陶子理笑眯眯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笑道：“媳妇儿，你将衣裳换换，大夫要来了。”

代文低下头，才发现身上穿的衣裳古怪，昨夜慌乱中竟也没有注意，胡乱就套上了身，脸色越发红了，“替我拿衣裳来。”

陶子理去拿了衣裳，又帮他换上，等让大夫诊了病，便心情大好地出门抓药去了。

陶子理虽不识得药，只照着药柜上的签子挨个找了抓了。医馆中半月无人打理，早就积了灰，琢磨着改日便写张纸将店转了。

出了医馆大门，顺着朱雀街回去，路上又买了些绿豆糕。路过街拐角的秀罗河时就见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了一处，神色或惊或惧，叽叽喳喳在议论些什么。

陶子理还未出声，有人便瞧见了他，朝他招手道：“陶爷，你来看看吧。”

陶子理走进人群，就见人群中央还围着几个捕快，沿河的岸上躺着一具尸体，用草席盖了，看不清面貌，只有一只手从草席下露了出来，看那细嫩的皮肤想必死者年纪尚轻。

许捕头见到陶子理，叹气道：“元桂。”

陶子理皱眉道：“自杀？”

许捕头神色略微迟疑，点头道：“应该是。”随即拉了陶子理走到尸体旁，“子理，你看看这个。”一边说着将元桂脸上的席子掀了开。

陶子理看了一眼，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就见元桂脸上有一块块小如黄豆，大如蚕豆般的不规则黑斑，黑斑上的皮肤干瘪萎缩，也不知是因水泡过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在她耳后与脖颈的一块皮肤上还有溃疡流脓的痕迹。“这是什么？”

许捕头摇头，“需要带回去等仵作检验。”说罢便又盖回席子，让人将尸体抬走了。

紧接着就有一小队人正压着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男子匆匆过来。

陶子理一怔，这人脖子上也有与元桂身上同样的黑斑，默不作声退后了一步。

杨元见了人，脸上神情癫狂，又哭又笑，愤恨地道：“我早说了，那个孽种就是瘟鬼，它一出生就害我染上了这怪病，早就该把它烧了，早就该把它烧了！”

许捕头皱眉，“满嘴说些什么瞎话，赶紧把他带回去候审。”

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皆被遣散了，捕快便领着人回了衙门。

陶子理看了看手中的药食，快步赶回了家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