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八(1 / 2)
“之后呢?”关凛之闷声不吭,奚砚时半…分不退。雪容隐隐察觉出几分不对,赶紧打断他们问了下去。
“之后,我们就搬去了新的住处,再没有见过。”奚砚时转回正题,语气这才沉了下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
“燕九寒没有哥哥。”奚砚时不解,“他又为何要找我?”
江雪容摇摇头,猜测道,“难道他是被那位先生挟持了,找你是为了求救?”
“无缘无故,为何要挟持他。燕叔叔夫妇现在何处,他又在月华顶待了多久?”奚砚时疑问颇多,此时却皆不得解,他只好转口安慰雪容,“这些等我后日去月华顶见他一面便都知道了,你如今先考虑自己,花颜出了事,我想瞒不了多久。”
“我知道,但我暂时离不开闻香楼。花颜暂不接客,我如果要走,会带如月一起走,闻香楼一下子少了三位头牌,只怕太过显眼了。”
奚砚时笑了笑,问,“你交的朋友?”
“是,她还小,不能让她留在闻香楼。”雪容的眉头无意间紧了紧,担忧的看向奚砚时,“或者,哥哥有办法先带她走吗?”
“不行。”奚砚时想也没想的回绝,“带她先走一样显眼,你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何况那丫头未必信任我,也未必肯放心的离开你,不要节外生枝。”奚砚时从怀里掏出黑白两个玉瓶摆到桌上,“花颜不接客难免引人注目,你将她的脸治好,换白瓶中的药让她服下,每半个月吃一颗黑瓶中的解药。你便告诉她,若是过了时日不服,则会七窍流血而死。”
雪容接过玉瓶点点头,“明白了。”
话音方落不久,敲门声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伴随着刻意被压低的女声。
“雪容姐姐,快开门,雪容姐姐……”
“是如月。”雪容下意识站起身来,下一刻又展了眉头,说道,“我去开门。”
门开得不大,如月脚上的铃铛叮铃叮铃的,一下晃进房间里来。
“大事不好了!”她着急地扯住还在关门的雪容,“花颜她死了!”
雪容一惊:“什么?”
奚砚时像是心里早有所预料的准备,只是拿着扇子无奈的一抵额心,叹了口气,“还是没来得及。”
“什么来不及?”如月下意识偏头问了一句,又慌慌张张的回过头去看雪容:“雪容姐姐,花颜的死相很惨,全身都烂了,他们说是突发了怪病,把房间都封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虚春不是不会死人的吗?”
奚砚时一抬眼,“你知道虚春?”
“花颜之前在她身上下了虚春,所以我告诉她了。”雪容一边和奚砚时解释,一边握着如月紧张晃动的手安抚,她侧头与如月解释,声音无意之间温柔的放低了些,“花颜的死和我没关系。”
听到这句,如月立刻松了口气,紧跟着又立马一口气提起来,“可是她还是死了啊!”
花颜死了,不管是不是江雪容动的手,江雪容都有可能成为“凶手”。
奚砚时一直在边上看着她弹来弹去的没有说话,这时候才不紧不慢的插了一句,“小妹妹,花颜的尸体在哪?”
如月回过头来,见鬼似的反应过来他是谁,下意识往江雪容身后躲了躲。
“他们刚刚把房间封起来了,我不知道。”
奚砚时哦了一声,举起扇子仿若敲佛一般,扇头敲了敲边上的关凛之,“去看看。”
关凛之自从被雁知秋认出来后,已经把哑刀用布裹了,背在背上。此时奚砚时说了“去看看”,他便知道他话下之意,一声不发的起了身,从江雪容房间的侧窗翻了出去。
事已至此,想必雪容的身份已遭怀疑。花颜的脸坏得正在风口之下,遭受怀疑是难免的,但奚砚时没想到他们会直接痛下杀手。
只是因为没有证据的怀疑。
先前他不让雪容走,是不让她风口之下自认罪名。
但现在,雪容再不离开这里,将要面对的危险与未知是连奚砚时都没有足够把握的。
奚砚时面无波澜,唇角还是勾着的,只打了扇站起身,风流翩翩的绕着桌子走到如月面前,弯了弯腰,道,“你这么怕我吗?”
如月手攥得更紧,呸他一口,“谁怕你,胡说八道。”
“哦。”奚砚时直起身,倚在桌边,“想走吗?”
“走?”如月反应了一下,瞬间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雪容:“不是说不能走吗?”
奚砚时难得温和得朝她一笑,“她一个人不能走,你们两个一起,可以走。”
“不行!”
江雪容毫不犹豫的否定他,“我走了,他们肯定会怀疑上你,月华山一行本就诸多未知,我不能给你造成更多的麻烦。”
“雪容,你猜花颜死前有没有把话倒干净?”
奚砚时不接她的话,突然改口问道。
一下问在了江雪容最担心的一处上。
花颜为什么会死?
她是怎么死的?有没有被审问,到底说了多少?
江雪容紧皱着眉,“我不确定。”
“你给她下的虚春,雪容姑娘,虚春从何而来,为何要害她?又是如何威胁的她?”
奚砚时一问一收,合扇打在掌心,目光直直的看着她,脸上再不见半点笑意。
江雪容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