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抱抱（2 / 2）
“是是是……”番薯颤抖着点了点头，“我我我，我从头开始说……”
番薯运了口气，还保持着虔诚下
跪的动作，让他回答这些问题似乎会耗尽他大半辈子的精力，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最后还是缓缓说道：“天哥，你解散了君子帮之后我确实是回学校了，那个时候虽然我读不进去书，但是我发誓当时我打心底里想好好在学校呆着。过了不大多时间，我发现我们学校里面有些学生在偷偷吸毒，我好奇就去问，就问到了是谁卖给他们的。那个时候我跟着你们在君子帮，在52中那边也就有人认识我……后来他们有人就找上我，让我做他们在5中的代理……”
“我说吧！”陈皓霖喊道，“他们这下线发展的！跟他妈传销似的！”
许天欢盯着番薯：“你继续说。”
“我一开始没答应，但后来……后来我听说，干他们这个特别能赚钱，我，我就试着干了一个星期……”
颜天扬冷冷道：“赚到钱了吗？”
番薯不认识颜天扬，但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不好惹，便小声应和道：“赚，赚了……赚挺多……”
“钱呢？”许天欢问。
“钱……钱拿去买新的毒品了……”
“呵，”陈皓霖哼了一声，“还挺有商业头脑。”
“我本来是准备捞一笔就退了，但是，但是他们不让我退！他们说他们手上有我买毒贩毒的证据，只要交给警方我肯定牢底坐穿。所以……”番薯咬了咬牙，“所以我干脆就和52中的抢起了市场……我想着，他们在南边，至少我在北边应该站稳脚跟。”
“能耐啊，”许天欢低声道，“黑二是什么人？”
“我们货源都是从他那儿来的，我没见过他，但是我知道他在找我，因为我拿他的货还抢他的买家……你们也知道，毒品这种东西，买家认准了一个卖家就不会再变了——”
“我们不知道！”许天欢烦躁地拨弄着酒瓶，“你说的话有矛盾，黑二不愿意你跟他抢市场，他又把货卖给你，难不成他脑子有毛病？”
番薯再一次垂下头，犹豫了很久，最后说道：“他以为他老婆在我手上。”
“什么玩意儿？”陈皓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叫‘他以为’，那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啊？你他妈现在还玩儿起绑架了？”
“也，也不算绑架，”番薯支支吾吾道，“算，算人质……是在我手上，但他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他也怀疑是别的人干的，他的对头挺多的……”
“有区别吗？啊？”陈皓霖骂道，“有他妈区别吗？现在人呢？黑二他老婆在哪儿呢？”
番薯不说话了，许天欢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人呢？”
“死了……套麻袋的时候……憋死了……”
我操……三个人都愣了，最后是颜天扬沉声问道：“黑二只是猜测他老婆在你手上，也有可能在别人手上，但是不知道他老婆已经死了是吗？”
“是……”
“好，我再问你，”颜天扬继续道，“我们现在就认为你和52中，和黑二是一伙的了，因为你们都贩毒，那你知不知道，或者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警察局里有他们的人？”
番薯狐疑地看了一眼颜天扬，慢慢摇了摇头：“这还真没听说过……”
“所以，”许天欢说，“上回9中的球赛，我在夜猫街后面看见你，你的确是被52中的打了？”
番薯点点头：“我那个时候刚捞完第一笔，想退了，他们不让我退……”
“你在我们学校这边做什么？”许天欢问。
“我……我本来是想来找你……天哥，我就是想你能帮帮我，替，替我出出头，让52中那帮逼别来烦我了！”
“你觉得可能么？”许天欢反问，“你都贩毒了我还帮你？”
陈皓霖走到番薯跟前，咬牙切齿地问：“比赛那天，有人把毒品放到我们更衣室衣柜里，后来又报了警，是不是你干的？”
“啊？”番薯神情恍惚，“不可能是我啊！皓哥！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一定，一定是52中的人干的！不可能是我的，我害谁也不可能害你们的啊！”
番薯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陈皓霖便又问：“那上周六晚上，有一帮人在我们学校门口拎着刀棍要找9中的老大，是你的人吗？”
番薯茫然地摇了摇头，许天欢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颜天扬拉到了一边去。
“这事儿现在怎么办？”许天欢小声问。
“放了吧，”颜天扬皱着眉，“要不然咱给送到警察局？”
许天欢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忍心：“算了……放了吧。”
许天欢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番薯沉声说道：“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路，你跟着我们去公安局自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警察看在你没成年而且戴罪立功的份上，就算你贩毒还间接把人给弄死了，也许仍然不会毙了你……第二条路，黑二他老婆的事儿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踏入城北一步，以护城河为界，我只要在城北看见你，你就再也别想跑！”
番薯连忙点头：“第二，第二条……天哥，别把我交给警察……”
许天欢最后瞥了他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番薯最后全身而退了，经历这么一出，他想把市场扩大到城北来的发财梦也破灭了，52中盯着他，许天欢这边也盯着他，现在他只能苟在5中里做点小买卖，定时炸弹是黑二他老婆，如果黑二一旦真的确认了他老婆死在了他手上，他的人生也就算画上终止符了。
许天欢想把那袋硫磺味儿的冰倒厕所里冲了，颜天扬制止了他。
“你啥意思颜老师？”许天欢诧异地看着他，“你还想尝尝？”
“我有病？”颜天扬瞪了他一眼，拿起密封袋上了楼，“留好了，还有监控也拷贝一份出来，都是证据。”
颜天扬上了三楼，陈皓霖暗骂了一句：“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都搞出人命来了……我日！”
“现在知道玩儿得大了……”许天欢喃喃道，“还是我们当年太单纯，就知道打打杀杀……”
“那不是你的江湖么？”
“你说得是，”许天欢倒在沙发上狠狠吐了口气，“咱真别管了，没到咱头上真的碰也不要碰了，我不是颜老师也不是沈大夫，我没那个脑子想这么多事儿……太……太闹心了……”
“那局里的内——”
“不管了！”许天欢烦躁地吼道，“我现在……我现在就想好好准备周末的比赛，你也是，把你那些该死的数学公式好好记牢了，周六咱在省城打完，好好吃一顿。”
送走了陈皓霖，许天欢和颜天扬回了三楼，许天欢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问道：“你把东西藏哪儿了？”
颜天扬好笑地说：“衣柜啊，怎么了？怕我偷着吸？”
“你最好别，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还不放心我？”颜天扬从身后抱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宝贝儿，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许天欢也被逗乐了：“你是什么人？”
“你是说是在平时……还是在床上？”
“哎猪崽子你能不能停止散发魅力？”许天欢受不了对方在他耳边上吹气，一把推开他，“你现在怎么这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