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瑟兰迪尔心如刀绞。

他快步上前将莱戈拉斯拥进怀中，手轻抚上他的长发。黑色渐渐褪去，浅金色的发细腻柔软，在月光下如同金子般闪耀。

“亲爱的，我在这儿。”瑟兰迪尔感觉到怀中莱戈拉斯的抗拒，“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莱戈拉斯挣开他的怀抱。

“六百年，莱戈拉斯，我一直都爱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像过去那样？我依然爱你。”

“我是一个人类的后代，这么肮脏，你又怎么会爱我？”

瑟兰迪尔再次拥住了他，他的手紧扣着莱戈拉斯的背，不管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他的身上发出淡蓝色的光。

“我一遍一遍地告诉你人类险恶并不是叫你厌弃自己，只是为了避免你发现真相而受到伤害。”他柔声解释道。

“不要再骗我了！”

人们在被极度激动的情绪控制的时候往往听不进别人的任何话。莱戈拉斯一点也听不进瑟兰迪尔的解释，挣扎地更加剧烈。

他突然感到瑟兰迪尔禁锢着他的力道变小了，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背上滑了下去，垂在身侧，似乎再也站不住一般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肩头。

“Ada？”脱口而出的称呼让莱戈拉斯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该死的！他不是自己的父亲！

瑟兰迪尔弓着身子，把头放在莱戈拉斯的肩上，有气无力地在他耳边说道：“我刚刚把所有的灵力都给了你，你的发色再也不会变成黑色了。”

他倒在了莱戈拉斯怀里。

莱戈拉斯手足无措地看着脸色苍白倒在自己怀里的瑟兰迪尔，他从未表现过如此脆弱的一面，面色苍白如纸，嘴唇连一丝血色都看不到。可是他嘴角微翘，眼里都是安慰。

他脸上的灼伤在失去了灵力以后开始显现。

“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小绿叶。”

即便脸上带着疤痕，他的笑容依旧天下最美。

看着闭上眼睛昏过去的瑟兰迪尔，莱戈拉斯绝望地闭上眼，一脸疲惫。

六百年来，你如何待我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知道你爱我，作为一个父亲。

可你又何曾知道我的贪念，我所渴求的东西远比父子之间的感情要多得多。

可是我连你的孩子都不是了，身为国王的你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半血精灵？

六百年，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他伸手小心翼翼靠近瑟兰迪尔绝美的脸庞，不敢真的触到他的皮肤又舍不得把手收回来，犹犹豫豫地在他的脸侧逡巡。

我已经爱上了你，原谅我实在没有办法放下这份爱。

如果万劫不复可以拥有你，那就让我入地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