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药（2 / 2）

“徐主任，我听说你是附院最权威的心理医生，我希望待会儿我说出我们的事以后你可以理解，不要把我们当疯子。”说之前，何恋笙先做个铺垫。

头发花白的徐主任点点头，在心里暗暗吐槽，不是疯子怎么会来精神科？

“事情发生在昨天，我和她不知道为什么，互换了身体。”何恋笙说着，指了指身边的陈琪。

互换身体？从医20年，这样的病症不是第一例。徐主任点点头，示意何恋笙继续往下说。

医生的表现让何恋笙受到鼓舞，她稍微撇开顾忌，继续往下说：“我们商量了很久，都没能讨论出一个可靠的原因，就决定先按照对方的生活习惯过一天，但一天过去，我们还是这样，没有换回来。”

何恋笙说得很有条理，陈琪在一旁连连点头。

这一疯还疯了两个。陈琪的附和让徐主任压力山大，他在病例上写了一行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懂的字之后说：“你继续。”

“就是这样，早上我们发现没换回来以后就过来挂号了，希望您能帮帮我们。”

“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

“昨天。”

“昨天什么时候？”

“睡醒的以后，对吧？”何恋笙说着，看向陈琪。

“我是半夜发现的。”陈琪纠正道。

“哦，对。”

徐主任继续登记，抬眼看着两人问：“你们什么关系？”

呃……两人面面相觑，最终何恋笙回答：“没关系，我们之前不认识。”

看来病得不轻。徐主任无奈地摇头，他根本不相信两个不认识的人会同时患上这么凑巧的精神分裂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件，刺激到了两个人，才会让她们有这样的妄想。

“你们说你们之间没关系，那我问你，你是谁？”徐主任将注意力从何恋笙转移到陈琪。

“我是陈琪，不过现在应该叫何恋笙。”

“你又是什么情况？”

“和她差不多，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了一个人。”

“然后呢，你第一感觉是什么？”

“我……”陈琪想了想，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联系王亦喜，不过何恋笙在身边，她肯定不能这么说，“我就，害怕。”

“害怕？可以具体说一下怕什么吗？”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问那么详细？被两双好奇的眼睛盯着，陈琪很不舒服，特别是何恋笙的专注让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和王亦喜的事。

“我也说不清楚……”陈琪支支吾吾地回答，“那种感觉很奇特，就是你会去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质疑所有记忆。”

“对！”何恋笙激动地接下陈琪的话，“我也是！”

“你们是怎么发现彼此互换的？”医生无动于衷，依然冷静地询问。

“打自己的电话啊，看看谁接，就是谁了。”陈琪回答。

“你们两个人的家离得很近？”

“不近……”

“嗯……”

看医生一直在问问题，写字，问问题，何恋笙有些不安，她试探着问：“我们这个还能换回来吗？”

“看你们的病症情况了，我建议还是和家里人一起过来。”医生写完最后一个字，对两人说，“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病症特征，最好分开治疗，坚持在一起会加重病情。”

“徐主任，我们这个不是病阿！我们没有病。”陈琪不喜欢医生的说法，出言反驳。

不敢让患者太激动，医生连忙安慰道：“这只是一种称呼，不是代表你们真的有病，但肯定存在一些需要治疗的地方对吧，这个病是病症，也就是需要治疗的部分的代号而已。”

医生这么解释，陈琪和何恋笙都感觉舒服了些，何恋笙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呢？”

“提前预约吧，我先给你们开点药，回去吃吃看，下次记得叫上家里人一起过来。”医生说完，又开始在病历本上写字。

家里人……陈琪为难，何恋笙也为难，别的不说，这事本来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真让家里人听说，估计崩溃得比互换了的两个人还要快。

先吃药试试吧。何恋笙想着，递给陈琪一个眼神。

陈琪似懂非懂，煞有介事的朝何恋笙点头。

等到拿着药走出医院，两人又有些后悔，莫名其妙买了几百块的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简直找罪受。

“我觉得……医院不靠谱。”出了医院，也不怕被骂，陈琪实话实说，“那个医生根本不相信我们是正常的。”

“对。”何恋笙点点头，看着袋子里的药发愁。

“我们明天还换不回来的话干脆去烧香算了，再来这里我怕他抓我们去电击。”

何恋笙被陈琪的想象逗笑，回答道：“你以为他是杨永信阿？”

“差不多吧。”回忆起医生那副严肃的样子，陈琪真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