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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聪把风扇关剩一个，把给沈嘉记好的作业塞进他书包里，自己坐下继续写作业。五点半的时候沈嘉准时回到了教室。

“你怎么没回家？”沈嘉没想到季聪还在教室里。

季聪嗯嗯啊啊说我等你一起回家吧，活像个等汉子一起回家的小媳妇，沈嘉晒得有点脸红，走到季聪身边吹风扇，“跟你妈说了吗？”

“说了。”季聪知道沈嘉说的是等他所以晚回家的事。

沈嘉站的离季聪近，季聪又是坐着，就显得沈嘉特别高，于是只得昂着头看他。他刚才一边写作业的时候一边在犹豫要不要去操场看沈嘉训练，他发现自己很迷沈嘉跳高的样子，尤其是今天体育课上看到了他久违的身姿，简直有些心猿意马，犹豫着犹豫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沈嘉就回来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沈嘉热的电扇都吹不住，浑身黏糊糊的，很久没训练，还是有点疲劳的，“你早说等我我就给你留个面包。”晚上训练学校会提供一些食物充饥。

季聪趁着沈嘉散热的功夫很快就收拾好了书包，“我带了。”一脸得意，“又不是第一次等你。”

季聪好像不怎么怕热，也或许是在教室里吹着风扇写作业，心静自然凉，身上几乎没什么暑气，沈嘉站着，季聪坐着，一个低头一个抬头，沈嘉看到季聪的眼睛，乌亮亮的，像是能看到大半个球体，好看的像只猫儿。

沈嘉一直觉得季聪长得好看，而顶好看的就属眉眼，外眼角的眼皮褶皱有点开，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像7、8岁没长开的孩子，瞳仁比一般人要大一圈，显得无辜又诱人，朝人看着时，水水亮亮，里面似乎含着千言万语。沈嘉一身的燥热被这无波无澜的眼睛看着，顷刻间便觉没那么热了，他抬手去捂季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掌心，触感久久不能散去。

“走了。”

季聪莫名被沈嘉撸了一下眼睛，一脸茫然，跟在沈嘉身后问他，“我等你你不高兴啦？”

沈嘉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怕他乱想，安慰道，“没啊，不是怕你饿着自己嘛。”

季聪加快了两步好跟沈嘉并肩，怯怯试探，“那我明天到底还要不要等你啊？”

沈嘉转头看一眼季聪又转回去目视前方，心里觉得好笑，季聪那表情明明就是一脸期待。

“你妈同意你就等我，咱俩一起回家。”

季聪嘴角一牵，“她同意啊，我昨天就跟她说了。”

沈嘉憋着笑，心里没来由地跟着季聪一起乐，斜斜看了他一眼，“我明天给你带吃的。”

学校里稀稀拉拉还有些学生，多半是像沈嘉一样留校的训练生，还有个别被老师们“特殊关照”的学生。王未然放走最后一个学生，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巧看到沈嘉和季聪的背影，两人有说有笑，却不知怎的就刺痛了王未然的心，他想立刻转身走人，身体却像被牢牢定住了一般，一步也迈不开，眼神死死盯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却又似乎看的并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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