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应战(2 / 2)
邪修再想反应已经晚了,剑气掠过狭缝便自动炸成三股,一股直直向前,无比凌厉地刺向躲藏在人群身后的邪修们。
而另外两股则分散向两边,化作柔和的风,像无形的手般将百姓们朝跃锦观的方向推了出去。
那邪修大骇:“拦住他……”
“晚了!”
玄景大吼一声,整个人凌空跃起,手中剑再次挥出,这一次的剑气比之前更要磅礴百倍,如同最严寒的冬日里最凛冽的风,以摧枯拉朽之势朝对方横扫而去!
跃锦观的弟子在这时候展现出了跟大师兄无与伦比的默契,他们看准时机,在那些被剑气扫来的百姓即将接触到结界的一霎那冲了出去,将他们抢进观里,同时手刀劈在颈侧,直接击晕。
玄景其实很少在人前展露自己的修为,也从不跟其他弟子切磋,因此鲜少有人知道他的招式,也不曾料到他的剑法竟有如
此大的杀伤力。
此刻他一剑几乎扫平了面前所有的敌人,跃锦观弟子全部看傻眼,连玄衍都惊呆了。
玄景一剑之后便不再出招,而是落下地来,可不知怎么回事,他竟踉跄一步,险些没站稳。
他面上尽可能表现得不动如山,实际丹田里已翻江倒海——他出招的时候,空谷楼所有邪修竟在一瞬间同时进行了反击,那股反震力跟江家旧宅的阵法似乎异曲同工,能够引起莲花的共鸣。
他急促地喘息着,同时心头惊骇:这些邪修是怎么做到在同一时间发动反击的?
他都不敢保证跃锦观弟子能这么齐,素来以自由散漫著称的空谷楼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定定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即便看到了诡异的一幕——那些被他剑气击中的邪修身形竟变得虚幻起来,像即将被风刮散的烟,但这种状况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人形又重新变得稳定,跟活人无异。
并且……他们全然没有受伤!
玄景几乎以为是自己丹田剧痛下看花了眼,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并不是他眼花,那一瞬间的异样绝对是真实的。
也就意味着……这些空谷楼弟子可能并不是真的人,而是幻象。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因为是幻象,受同一个人操纵,所以才能在同一时间发动反击。
需要幻象来弥补人数的不足,也恰好说明他们所面临的敌人并没有那么多,真正的邪修大军还在空谷楼,在余闲那边。
他就说空谷楼怎么可能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如果这边真的有那么多邪修,空谷楼里可能剩不下几个人了。
凭几个人可是拦不住余闲的。
想通了这一点,玄景便又找回了几分胜算,他重新站直身体,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来啊,不来了吗?没有人质,你们就不敢上了?”
先前那位邪修轻轻笑起来:“激将法可不管用呢,而且——谁说我们没有人质了?这锦州城有多少人,我们就有多少人质。”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们身后又摇摇晃晃走来许多人,老、弱、妇、孺无一不齐,他们提线木偶一般走上来,再次挡在了邪修们面前。
这回玄景也被他们激出了几分火气,他重新拉起招式:“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用两次会惹人厌烦,没人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他尾音散去时,他的人也跟着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现,他竟已悄无声息地闪至人群后方,大刀阔斧般挥出一剑:“只会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阴沟里的老鼠都比你有用!”
他的剑气又一次将百姓们推进跃锦观,而他自己也再次受到反震,一招之后便只能远远跳开,尽可能抚平翻涌的内息。
观内的弟子们满脸焦灼,纷纷议论开:“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点事没有?”
“我刚好像看到他们变虚了,是我眼花吗?”
“就算大师兄能救回百姓们,可锦州城那么多人,要真全都过来,我们这也塞不下啊!”
“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出去帮忙?”
玄景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却无暇理会,他缓缓抹去唇边溢出的一丝血,视线不断向四下环顾。
这不是办法。
如果他一直在救人,就只能一直处在被动当中,锦州百姓千千万,他救不完,可他自己却体力有限,迟早要被莲花的共鸣搞失控。
他必须得主动出击。
他击败这些幻影没有用,这些东西跟人质一样无穷无尽,那么那个操控幻象的人……到底躲在哪里?
他正在寻找,第三
批人质已经就位,而与此同时,突然有个身影出现在跃锦观门口观望的弟子们身后。
是团团。
她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玄满和玄衍在忙着找破解雪花的办法,也无暇管她,她就在人群中悄然穿行,因为身形小巧,弟子们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在玄景身上,一时竟没人发现她。
但如果细看,就能发现她举动非常奇怪,她眼里好像没有光,眼神都不能聚焦,跟那些被控制的人一样,像具傀儡似的机械地移动着。
等终于有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团团?”有个弟子出声想喊住她,“你干什么去?不能出去,快点回来!”
团团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
“别闹了,快回来!”那弟子说着就要去拽她——按理说一个身高腿长的大人肯定比孩子走得快,可就在他即将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小姑娘竟诡异地加速跑起来,一闪身便出了结界。
弟子瞬间慌了:“团团!”
玄景正背对着这边,他目不转睛地在敌人中间寻找目标,听到身后有动静也顾不得回头,只低声喊:“回去!”
谁料下一刻,团团非但没听他的话,反而直接闪至他身后,手中寒光一闪,竟弹出一把三寸长的短刀。
玄景感觉到杀气的时候为时已晚,因为距离太近,加上他根本没防着自己人,背后空门大开,再想躲也来不及了,他只感觉后腰一凉,锋利的刀尖径直刺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