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2 / 2）

泯善淡笑着从腰间递了个水囊给他，“世子跑了一路估计是有些渴了，要不喝点水？”

“好。先生你放心，待你将我送到北朝后，我和那边的人联系上，给你记个大功，你想要什么，便赏你什么！”薛尧口渴至极，接过水囊便直接将它饮完。

泯善道：“多谢世子，但泯善所求并非这些俗物！”

薛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生非世间凡夫俗子，我当年果然没错先生，让你入府为我铸剑。你放心，到北朝后我自会替你扬名，让你成为这世上铸剑第一人。”

“其实薛世子你一直弄错了，我当年入府为你铸剑，并非是为了借你的手扬名天下。”

“那你是为了什么？”薛尧一时想不通，当年入他靖国公府的门客不是为了求名，就是为了求利，可如今泯善对他说，他进府不为求名求利！

“不知薛世子你可曾记得你府里曾有一名叫兰儿的婢女？”

“我府中婢女多了去了，先生说的兰儿，我……”薛尧一时间仿佛噎住似地停了下来，半响才道：“你提那个贱婢做什么？”

泯善冷声道：“在薛世子你们这等人眼里，是不是普通人都是贱如蝼蚁，任人践踏？”

“先生，你忽然提她做什么？”薛尧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窗外还再狂风大作，忍不住心慌道：“那些禁军怕是要追过来了，先生！我们还是快跑吧！”

“跑？我看这里挺好的，世子不如今天就留在这里吧！”泯善声音渐冷，握紧手中的长剑。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尧错愕地侧头看向他，却见窗外空中一道闪电劈过，衬得泯善的脸格外阴沉。

“反正薛凛倒了，世子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与其让你被禁军捉去，能便宜你多活几日！不如直接死在老夫的剑下，让你死得更痛快一点！”

薛尧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吓得朝木门那里连滚带爬地跑过去，却绝望地发现那木门已经被锁上了。

“泯善！你将我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亲自杀我？”薛尧抖着声音问道。

“还不算太笨！”泯善抽出长剑架到了薛尧的脖子上，那剑是他亲手所铸，削铁如泥，是为剑中精品。

他才轻轻地擦到薛尧脖子上，就有血珠冒了出来。

薛尧抓着泯善的手哭道：“先生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泯善冷笑道：“世子爷不是说我要什么都给我吗？我今日恰巧要的就是你给我女儿偿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兰儿是您的女儿是吧？若是我早知道，我发誓我绝不会那样对她！”

泯善神色阴冷：“现在后悔又有何用？别人的女儿，命就不值钱吗？薛世子你玩弄了多少女儿，将人在床上玩死了，草席一卷就直接扔去了乱葬岗，成为了孤魂野鬼。我入府后，听你的侍从说，兰儿是最惨的一个，被你用鞭子抽得都不成人样了，丟到深山里喂了狼，最后连骨头都没剩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薛尧痛哭地抱住了泯善的大腿。

泯善直接一脚将他踢开，拿脚踩着他的下身道：“这等恶心的东西，世子还留在身上做什么？不如我替你摘了它？”

“不！――”薛尧惊惧地捂住了他的下身，却见泯善提着长剑一刀就从他跨下挥去。

“泯善，你不得好死！”薛尧痛苦地弯着身子捂住下身，那血止不住地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袍。

泯善笑道：“放心，我会留你一个全尸！明日将你身上的衣服扒了，挂在城门口上示众，到时候整个建康城都会知道薛尧世子是个――阉人！”

“你……”薛尧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看着泯善朝他一步步走上前来。

“你不要过来！”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往前面爬过去。

“我若不过来，又怎能送你下阿鼻地狱？”泯善声音冰冷，毫不留情地用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薛尧惨痛地说不出话来，身形微微一晃便直接倒在地上，他的手还想用力往前爬，口中还在呼救。

泯善又送了他一剑，薛尧的手这才无力地垂下来。

窗外还在淅沥地下着大雨，他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望着远处地山头呢喃道：“兰儿，父亲为你报仇了。”

他为报此仇跨越千山万水从北朝来到了南朝，在薛府隐忍蛰伏一年，终是得报此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