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2 / 2）

“我们都知道，不用你提醒，快去吧。”莫小奇跑下了楼梯，摆了摆手。

若晴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暂压下心里的担忧之情，顺着上行的楼梯快步走上了楼去。

沿着铺着红地毯的楼梯，若晴一路小跑来到四楼，站定在贴着“叶梓璃”名字的紧闭的门前，犹豫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门。

“梓璃，开一下门好吗？是我，江若晴。”

房间内一阵窸窸窣窣的躁动，沉寂了好一会儿，木门才缓缓拉开一条小缝。

门缝中露出半个脸，女孩小小的身子傍在门后的阴影中，眼眶和鼻头还有些泛红，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神怯生生地朝外面瞟了几下。

“……若晴姐姐？”

“嗯，是我，”若晴心里一阵发揪，倾下身子看向她，柔声抚慰道，“梓璃，这是怎么了？你别怕，我绝对不会欺负你，也不会伤害你的。”

“……”

叶梓璃愣了愣，眸子一颤，马上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还是垂下头拉开了门，让若晴进了屋。

“梓璃，你的伤……”若晴看了看她，心疼地叹了口气，走了到了沙发边，“来，你来这边坐下，我先替你处理伤口吧。”

叶梓璃低着头瞟了她几眼，眼泪忽然又扑簌落下，她一边用没受伤的手抹着眼泪，一边泣不成声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若晴轻轻挽起梓璃的衣袖，认真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嗯……还好伤的不深，上点药，过一晚上应该就不会很痛了。”

说着，若晴简单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药瓶，从中里挑了几瓶，拿卫生棉帮她消了毒，又拿剪刀剪了一段干净的纱布，仔细给她包扎好伤口。

叶梓璃全程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纤弱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另一手时不时地抹了溢出眼眶的泪水。

“……好了，梓璃，发生什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好么？”包扎好之后，若晴轻轻放下她纤细的手臂，安抚一般顺了顺她乱糟糟的头发，认真地看向她。

叶梓璃睫毛颤了一颤，低下头，手揪紧了衣袖，纤弱的肩膀抖动地愈发剧烈。

突然，她猛然侧过身子，手在身上的警察制服上撕扯着，最后一把扯下挂在肩际的警徽，狠狠扔了出去。警徽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碰撞的脆响后，滚落到房间最灰暗的角落。

“假的……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

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句，梓璃再也忍不住了般，一下扑到若晴怀里，颤抖着身子嚎啕大哭了出来。

“呜……呜……为什么……呜呜……怎么……这样啊……”

“……梓璃……从来……不想……呜呜……不想伤害谁……呜呜呜……”

“……明明……梓璃只是……只是想保护大家……而已啊……”

叶梓璃伏在若晴的怀疑，拼命地摇头，哭喊到泣不成声。

“好好好，我知道，梓璃是好孩子，我都知道……”若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哭得发抖的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放柔了声音不断安慰，任她哭闹。

“呜……呜……明明……大家都……不是坏人……”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梓璃……呜……”

“这种事情……梓璃……真的不愿意……呜呜……”

“呜呜……到底……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她口中含糊地不断咬着破碎的句子；直到哭得有些岔气，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激烈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换成了抽抽搭搭的呜咽声。

“好好，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会有我在，梓璃不用担心的。”若晴抚摸着她的头发哄了良久，直到梓璃抽泣的声音和颤抖的肩膀慢慢平复下来。

苍白的日光自一侧的窗中透进房中，细小的灰尘在不清晰光路里挣扎跳动着，空气中混了些许刺鼻的药味，女孩的抽泣声搅动着久不落定的沉寂，如怨如诉般在耳边萦绕不去。

“梓璃，到底……怎么了？是……受什么委屈了？”若晴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呐……若晴姐姐，怎么办……”叶梓璃的小小身子又颤了一下，双臂抱紧了若晴，整个人伏在她的怀里，抽噎了许久，才磕磕绊绊地细声念着。

“加尔哥哥……已经……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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