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丑（2 / 2）
林青顷见夜舒一直盯着自己的杯子看，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有洁癖？”
夜舒赶紧摇了摇头，接过水杯，小口喝下。有了温水顺喉，她的气息逐渐平稳，“咳，谢谢。”
林青顷将杯子盖子重新旋紧，“你都快五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经调侃？”
“没人以你现在的身份调侃过我，不太习惯。”
林青顷努努嘴，“什么叫以我现在的身份...”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望着夜舒灵澈的眼神，她心中的蜂蜜水在“滋滋”冒泡。为了缓解突升起的异样羞涩感，林青顷低头，将两个手柄卡回机器的两侧，然后将SWITCH关机，放入了收纳包中。
“真的不玩了？”
夜舒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
林青顷将夜舒按回座位，然后调节靠背高度，将座椅稍微放了一些下去。在确保夜舒即便是半靠着，她也能看见的情况下，她将自己的座椅也调整到位。
“好了。”
林青顷侧靠着，正面对着夜舒。
夜舒将林青顷的疲惫尽收眼底，“很困了吧？”
林青顷不想承认，但是她素来有睡美容觉的习惯，因此一过了凌晨，她的大脑便先她的理智一步，关机了。
夜舒知道林青顷不好意思说，于是她的手穿过挡板，将林青顷额上洒落的碎发勾到而后，“睡吧，我在这边陪你。”
“那你呢？总不能干坐着吧！你能睡得着吗？”
林青顷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关心与睡意，夜舒不想她落空，于是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睡得着，你快放心睡吧。”
“我不信。”
说完，林青顷想起了什么，她抓着夜舒的手，一起伸回夜舒的舱位，“你在办公室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就睡得很好。要不再试试？我记得之前有看过报道，好像是说人在睡觉的时候，会潜意识选择让自己最有安全感的睡姿。”
林青顷见夜舒表情异样，猜想估计是从未有人与她说过她睡相的毛病，于是试探地说道：“夜总，你知道你自己睡相是什么样的吗？”
“我吗？”
夜舒努力回忆，“我没有特别留意过。”
“那你肯定是不知道你自己的睡相有多糟糕了...”
这是夜舒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正式地评价她睡觉时的姿态，从过去到现在，她唯一只和林青顷一人睡过。因此林青顷现在说的话，几乎代表了真实与权威。
见夜舒变成了乖宝宝的求教模式，林青顷清了清喉咙，“就是你在办公室睡觉那会儿，不到十分钟，那块毯子被你踹飞了两次...昨天我和你睡得时候也是，要不是我有前车之明把你圈在怀里，你可能已经把我们俩盖得被子踹飞了...”
夜舒局促的坐起，“我睡相有这么差吗？”
林青顷点头，于是夜舒怀抱着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崩塌了。
看不惯夜舒露出可怜自省的表情，林青顷立马改口，“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的睡姿模式所投射出来的含义是你睡觉的时候很不安实，也许和你过去的经历有关。所以我想表达的，是你需要一个让你安定的因素，也许这样，你能更好的入眠。”
夜舒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靠着林青顷时立刻汹涌的睡意，还有昨夜被林青顷圈在怀中的安定睡意。也许林青顷说的没错，她在有林青顷所在的环境中，的确能平静下来，进入自然的睡眠。
于是，她看着在自己眼前晃的手，有几分犹豫，“你手会麻的。”
林青顷知道夜舒心动了，于是她主动伸手抓住了夜舒的手，“不会！你快抓着，不然我就陪你熬夜！你要知道，我等会还要工作，如果现在不睡，等会更没机会睡！连续熬夜，我说不定要过度疲劳而亡了...”
因为接近凌晨的原因，林青顷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夜舒看的心疼，于是她紧紧抓住林青顷的手，“不许胡说八道。”
她起身拉好林青顷身上的毯子，躺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抓着林青顷的手放进毯子内，安心闭上了眼睛。
林青顷偷偷掀开脸上的眼罩一角，瞄了一眼身边人的状态。在确定夜舒老实戴上眼罩开始闭眼休息后，她满足的反手抓住夜舒的手，拉下眼罩，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飞机在偶遇气流时会出现颠簸情况，除那以外，机舱里安静的仅能听到乘客的呼吸声与窃窃私语声...
汪丹丹特地调了国内时间五点的闹钟，等清晨的铃声一响，她便马上起身，朝着商务舱走去。
此时距离目的地还有四五小时的飞行距离，但因为时差问题，飞机内依旧是一片黑暗，偶尔有细碎的声音响起。借着过道上微弱的灯光，汪丹丹走回自己位置，一眼便瞧见林青顷与夜舒脸上皆是戴着几乎挡住全脸的眼罩。
她的到来并没有让二人摘下眼罩，两人似乎睡得很香。她刚准备叫醒夜舒，低头却是发现林青顷的手穿过挡板位置，深入了夜舒身上的毯子之中。
显然，两个是牵着手睡着的。
伪装效果不错，乍一眼是看不出两人身份的，就算被人拍了，也有无数种可以解释的方式。汪丹丹满意地点点头，靠近夜舒，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夜总，醒醒了，五点了。”
夜舒的睡意慢慢褪去，如林青顷所说的那般，她果真睡得十分安心。许久没有品尝过的自然入眠，即便只有短暂的四个多小时，但还是让夜舒恢复了大半的精力。
她一只手摘下眼罩，朝汪丹丹微笑着点点头，接着牵起林青顷的手慢慢放回她自己的毯子内。确定林青顷没有被她吵醒后，她站起身，“打扰你了。”
“没事没事。”
夜舒打完招呼，刚走出两步，却是折了回来，“可以麻烦留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