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2 / 2）
殿里的宫人都是满脸笑意，皇后娘娘不是苛刻的主子，熟悉了之后这些宫人在侍候时心态也轻松了很多。
“娘娘，谢夫人、柳夫人带着胡氏求见。”宫人快步进来禀报。
胡氏？云瑶来不及细想便道：“快请她们进来！”
谢氏和柳氏带着胡夫人进来拜见。
见到胡氏的面孔，云瑶猛地反应过来：胡夫人，女大夫！
她娘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的给她找了个女大夫进来！
“不用多礼。”云瑶拦住行礼的三人，安排她们坐下，又命人上了茶才细问：“胡夫人何时回京了。”
胡夫人是祝家以前的街坊，又是个女大夫，祝家女眷大病小病都多亏了她照看。云瑶对她也算熟悉，所以惠民署培育女医时专门请过她担任教习，也算是有品级的女官，只是后来因家事辞了女官职位回了老家。
“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云瑶有些担忧。
胡夫人有些才怅然又神色轻松：“正式和离了，一别两宽，大家都轻松。”
她说得轻松，云瑶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这可不是未来那个女人也能大方离婚的时代，思忖了半晌才道：“你的孩子是你生的，如果想争过来，本宫可以……。”
“不用！”胡氏连忙道：“孩子跟着他爹，比跟着我这个娘好。”
她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她的孩子跟了她，虽然前途上能得到皇后娘娘的保驾护航，但名声却会毁掉。
虽然胡夫人的行为是值得称颂的义举，但主流舆论还是容不下女大夫给男人看病这种事。
胡氏原本也只是给妇人看病，但自从惠民署建立，自从女医有了正式的品级俸禄后，少年时那种想要医天下病的天真想法又冒出来了，听皇后娘娘无意说完一句‘要是有一本成体系的医书多好’后，她的心就再也静不了了。几百个夜晚的辗转反侧，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便失去现有的一切、即便会身败名裂、即使最后一事无成，她也要走那条路！
“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帮忙。”云瑶握着她的手承诺。
胡氏轻笑：“娘娘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很好，现在最重要的娘娘的事。”
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的健康，她越好，她们这些在她庇护下的女子才能更好；其次重要的皇后娘娘的子嗣，只有继承了皇后娘娘意志的皇嗣，才能让那些有利于女子的制度得到保证和发展。皇后娘娘的健康已经不只是她自己的事，而是所有追随她的人最看重的事。她这次进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皇后娘娘诊脉。
“是啊，瑶儿，现在皇嗣的事情最重要。”柳氏在旁边劝道。
谢氏也道：“多一个人诊脉，也多一份安心。”
“请娘娘允许民妇诊脉。”胡氏郑重的福身。
又说到了皇嗣了，云瑶有些无奈，却还是扶起了胡氏：“那就诊吧。”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她很健康，状态很好，不过为了安家人的心，云瑶开始对着胡氏伸出了手腕。
谢氏和柳氏都放轻了呼吸，生怕影响胡氏诊脉，宫人们也都停下了动作，整个大殿一下子静了下来。
半晌，胡氏才松开手指：“娘娘的身体很健康。”
“那为何不见孕信？”谢氏眉头紧蹙，“真的只是缘分未到？”
柳氏也有些焦虑：“这可如何是好……”
真查出了问题，她们要担心；但查不出问题，她们也忧虑。帝后成婚已有三年，又恩爱日笃、夜夜缠绵，从没有第三个人能插足，为何就没有皇嗣？！
便是普通人家，三年不孕也有理由休妻了，何况是皇室，全天下都盯着呢！即便有陛下维护，无人敢胡言乱语，她们也止不住心焦。
胡氏沉思了一阵，看了看左右，低声询问：“有些私密的问题，能到寝殿单独问娘娘吗？”
“对对对，有些事要给大夫将清楚，千万不能害羞。”柳氏忙劝道。
沐浴更衣都有人贴身侍候，云瑶岂会因此而害羞？便带着胡氏进了寝殿。
“寝殿里可有熏香？”胡氏询问之后又认真检查整个寝殿。
云瑶摇头：“我不爱熏香。”
她最喜欢的便是陛下身上的冷香，岂会让其他香气盖过它。
“娘娘宫里可是有人佩戴了香囊？”胡氏鼻翼轻动，四处寻找。
景阳宫里可没人带香囊，云瑶声音微沉：“香气不对？”
“气味太淡，分辨不清，民妇也不敢保证，能找到香气来源最好。”
难道有人在陛下身上动了手脚？云瑶的神色越发的沉凝：“你的意思是说这冷香可能不对？”
“不不，是另一种更淡的香气。”胡氏连忙摇头，“民妇的鼻子从小就比别人灵，能闻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气味，这殿里还有一些其他香气。”
云瑶不怀疑一个天才医者的判断，当即命令景阳宫所有人到大殿外，让胡氏一一辨别。
没有人提议只查能进入寝殿的宫女，因为宫女们彼此也有交流，遗留在寝殿的香气很淡，也有可能是收拾寝殿的宫女在别人身上沾的。无论是谢氏、柳氏还是若英都对此事重视无比，没人愿意大事化小。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胡氏由着宫女一一从面前经过，仔细辨别气味，然后摇头。
当最后一个宫女走过，胡氏再摇头时，云瑶的心又沉了些：真有可能是陛下中了算计！
“此事不要声张，本宫会禀报陛下。”云瑶打发了其他宫人对着对着两个母亲和胡氏道。
其他宫人只是在胡氏面前走了一趟，不知发生了何事，若英自然知道守口如瓶，云瑶只郑重叮嘱她们三人。
三人也知道轻重，俱都认真应诺。
送她三人离开后，云瑶又在寝殿宣了心腹女医和罗御医，她倒要看看宫内的医者是不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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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几个月，抱歉让小天使们久等了，这个月会认真收尾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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