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往后回想起来,哪里是不喜欢呢,不喜欢怎么会逃避。只是他自己没发觉,江予太傻看不出来。
恍惚间醒来,还好,六年后的江予兜兜转转又回到他身边。
天色微亮。沈钧安觉得怀里的人实在可爱的紧,忍不住想亲热。江予有轻微的低血糖,刚睡醒脑袋晕晕的,一把推开靠近的那团阴影。
“怎么,”沈钧安眼里笑意不减,“睡都睡过了,现在才开始害羞?”
江予不舒服不太想讲话,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大,薄薄的单眼皮看着总是有些无辜和可怜巴巴的感觉。
这一眼看得沈钧安精虫上脑。他不顾某人轻微地挣扎,凑过去亲了一口又一口,糊了江予一脸口水。
江予低着头,小声说:“我要是不喜欢你,你这就是耍流氓知道吗?”
沈钧安哦了一声,低沉地笑声从喉结处传来,在江予耳边漾开:“那我算吗?”
江予耳尖渐渐红了,轻声道:“在我这里,不算的。”
沈钧安大笑地把人搂进怀里,抱着摇啊摇。
他这一生刚刚开始时走的跌跌撞撞,试着摸索着前进,却总是摔的鼻青脸肿。他不曾刁难岁月,却从未被温柔以待。
沈钧安曾经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不见光、阴暗发臭的地方,接受嫌恶的、漠然的目光,也同样回以漠然的表情,哪曾想,有一个善良的少年,愿意俯**,一遍遍地拯救他。
他一遍一遍的堕落,他一遍一遍地拯救。
六年过去,那个喜欢他的男孩儿还喜欢他。
何其有幸,捡到个宝。
两人聊起往事,沈钧安就像一个八卦的娱乐记者,事无巨细,什么都问。没办法,他错过了江予六年,不能再错过更多。而江予,他对沈钧安是无原则的有求必应,沈钧安问什么他答什么。这一点发现让沈钧安很高兴。
末了,某人霸道地总结道:“所以你大学念我的专业,毕业进了我的行业,和我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了六年。”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捏江予的脸,“都这样了你还不来找我,嗯?”
江予又不说话了,只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沈钧安。他遇到不想回答地问题就装乌龟,缩进自己的壳里一动不动。沈钧安可不愿意放过他,别的问题也就算了,这是原则性地问题,必须得问清楚了。
就在他准备采取些“措施”来对付消极不抵抗的江予时,床头柜的手机响了。江予爬过去,摁掉闹铃,打算起床上班。
沈钧安一看,那还得了,立马拦腰把人捞了回来。江予说:“你放开我。”
沈钧安搂的紧紧的:“就不。”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江予看了一眼,他立马把手机关了。
“你关了干什么呀。”江予瞪着大大的眼睛,刚睡醒的头发有些蓬松,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无辜,“是公司的电话吧,得上班了。”
“不要上班。”沈钧安开始耍赖皮,“你也不准去上。”他把头埋进江予脖子里,蹭啊蹭,就是不放手。
江予无奈,只好随他去。
两人腻歪了会儿,沈均安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哪时候啊?”江予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当然不明白,沈均安只是做梦想起了往事而已。
“高中毕业那会儿。莫名其妙地就走了,也没打声招呼。”
“没有莫名其妙啊,我妈工作有调动我们就搬家了。”他垂下眼,抿了抿嘴,“我以为你那时候不会太想见到我,所以没说。”
其实他说了,走的那天他特地去和沈均安道别,他问沈均安喜不喜欢他。只要沈均安点头,江予那时候想,他就求妈妈留下来。可惜得到意料之中却不是想要的答案。如果无论如何都都追不到的话,可能真的就是不喜欢吧。没说出口之前还可以给自己找借口,说出口后就是彻底没退路了。
沈均安那时的态度,江予觉得如果他再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会是一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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