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秋七七保持无声，目光尽数落在了祝昇身上，眼中是无限的温柔，像傍晚的斜阳，将瑰丽的暖黄色浅浅洒在人们肩上。

秋七七说了答案，即便他没有开口。

祝昇也知道了答案，甚至无需对方言语。

阳光下，秋七七仿佛自带了相机的柔光特效，温柔而迷幻，看向祝昇的眼睛满是真挚，却又有些小心翼翼还有些隐藏的落寞。祝昇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容易读懂秋七七过，轻巧的一个眨眼，他就懂了他。清楚到秋七七脸上细小的绒毛也根根分明，他的一颦一笑一蹙眉也搅动了祝昇的心。

倏忽间，秋七七的面目在祝昇那里逐渐可爱起来。也许是秋七七这次的疾病让祝昇发现原来这人在他心里比他想得要重要得多得多。

至少当秋七七唇色苍白眉头紧锁和他说疼的时候，他的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扔上了在大海里随波起伏的独木舟上，始终难以踏实，更有悬空一般的慌张。当秋七七说自己丑，他不喜欢的时候，他又像背了一座大山那么沉重，连呼吸也要慢上好几个调。他之前拼命想着让秋七七早日离开，可如今他却发现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秋七七有一天真的走了，他或许还会拿根绳子把他拴回来，锁在家里，这是他的宝贝，只有他可以嫌弃，别人可看不得摸不得。

秋七七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脑袋也化作了空白，嘴唇上的湿濡和温暖已经将他的神智冲撞得七零八乱了。凶悍的侵入者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撬开了他的牙关，突破关口，一路攻城略地，来势汹汹。秋七七脸色更红，眼中也弥漫了水汽，眼尾像是扫一抹红色眼影。他一时之间无法呼吸，连手术后伤口的疼痛也淡了，整个人逐渐软下去，往后倾倒。

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前送，似乎不满于对方这样逃跑的架势，发起了下一波更加强烈的攻击。

秋七七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儿，也开始用舌头配合对方动作，两件软濡的物件在口中缠绵悱恻。电视剧里的情侣激情热吻时通常要闭上眼睛，为了让口内的触感在脑海里放大达到巅峰，将这互相占有的感觉深刻烙进骨髓里。

秋七七偏要睁着眼睛，他想好好看看眼前这个人。在相伴的几年里，秋七七连这种极大奢求的梦都不敢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越多，惆怅的只能是自己。他总是故作镇定地压下所有激情与浪漫，将原来飞扬跋扈的自己变得冷冷清清。

他在红尘里经一场大爱，却修作了出尘的僧人。

秋七七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梦的最后，祝昇会变成一缕袅袅青烟，对他说再见，然后双方再也不见。

祝昇的睫毛近在迟尺，秋七七觉得自己也有些可笑，热吻的时候还能这么不专心，分出心神去数人睫毛。

“呼......呼......”良久，祝昇才喘着粗气放开了秋七七。嘴巴挪开的时候，透明的液体还连在二人嘴间。祝昇见撞，又以此为借口将秋七七再次吞抹一番，用舌尖在秋七七唇上打圈，吮吸，啃食，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祝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秋七七眼角微红的模样，心中生起一箩筐的邪念。

小时候，他总是缠着秋七七，为了让秋七七给自己撑腰，在同学面前扬眉吐气。秋七七以前顽劣得不像话，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校霸，虽然他没对同学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有伤风化之事，但在外面混混里打下的江山却为人津津乐道，在同学口中愈传愈离谱。这样的一位拉风人物偏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遇上祝昇后，就对他百依百顺。祝昇那时候一口一个哥，也是喊得得意又威风。

儿时的崇拜对象如今被自己亲到眼中雾气弥漫，异样的成就感渐渐开始吞没祝昇的心神。

在这一秒，他想，他要占有他，占有他的大哥。

祝昇嗓子大概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有些沙哑，可到了秋七七耳边，这沙哑的声音更像是一只多脚小虫，一路爬到他心窝里。他耳朵痒，身上也起了身鸡皮疙瘩，迟迟不能平复。

祝昇刚在他耳边低声说：“很甜，我现在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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