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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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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莲是怎么到木叶的,那可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但要说是怎么找着露的——

一句话总结,多亏因被小姑娘压在地上……哦不,摔在地上的热心小伙子。

三年里,从各路零星琐碎道听途说拼凑出的大概,莲再蠢也该反应过来,自个儿当年,是在怎样的两位杀星手底下死里逃生。

拍着胸脯庆幸命大之余,莲自忖自己那点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荡的半吊子道行,也是没什么能帮衬他俩的,遂暂且将小姑娘的不算友好的人情欠着不表,心安理得地在木叶蜗居了小半年,都愣是没联系过止水和露。

就在前天,刚得知说那个消息,莲先是目瞪口呆,认为是手底下的伙计被人白白讹了;反复确认过消息几乎飞遍了木叶,继而觉得好歹作为欠下人情债的一方,再不露面好像有点不太应该,遂在今晚开业前,打算随便招呼个当做慰问下就溜走,省得还要被嫌碍眼。

只是好像……

莲苦恼地歪头想了想,赤脚踢踏着一双木屐走到露跟前,一手叉腰,一手在那双似乎冷漠的眼前晃了晃。

“哟,好久不见,小丫头头发长回来了?”

露一皱眉,往后避了避,松开少年的胳膊赤脚踩在地上站起来,眼神朝莲那张的脸上一剐,仿佛在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莲:“……”

得,这约莫得是伤心过度,傻了。

露不知道莲心里在想点什么,当然也不太想知道,反正露总觉得莲这人就是朵荼毒人间的罕见奇葩,说的想的俱没什么好货。

见莲不说话,露也懒得再问,边转身边说,“我出门一趟。”

也没特别指名道姓,就跟自言自语一样。

富岳盯着露的背影,“你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露不走心地敷衍,察觉到身后父亲紧紧不放的目光,这才意思意思补充,“去看止水。”

“不是吧?”

莲不知怎么想的,居然顺道跟在露身后,不知从哪“哗”地展开一柄折扇,在一边煽风纳凉看热闹不嫌事大,“这都过头七,您还没去过呐?”

露:“……滚。”

……

露不喜欢参加葬礼,从小就不。

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活着的是“人”,死去的是一堆可降解的有机物与可拆分的无机质,露一方面总觉得和一对有机无机物质道别显得太愚蠢,另一方面又觉得,顶着活人念想的死物皮囊,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何况又是个东平西凑徒有名目粗制滥造的西贝货。

只是,忽然就没来由地想去看看,就像从前没有理由会想见那人一样,没有理由。

恍恍惚惚地,直到远远望见门口还挂着白花与挽联,游神的露这才发现自己已走到止水家。

和她家门口,再加点姜醋就能下锅烩的热火朝天大相径庭,正主这里倒是门可罗雀,门前寂寞得很。

露冷冷地想也对,弥音又不是忍者,被奉为“宇智波最强”的瞬身也成了永远的过去式,现实的大人们当然得选择更有意义的当下,反正沉湎于过去毫无意义。

何况原本早就过了该火化的时间,迟迟未能下葬,不过出于部分族人对“自杀”不甘的私心,妄图从尸身里扒拉出一个“真相”,“止水”停灵的时间格外漫长些,但也就在这几天了——毕竟夏天的尸体是很容易就腐烂的,不甘心和野心可没有实际的保鲜效果。

露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孤零零的挽联与白花,嘴角微扯,像是个敷衍的冷笑。

她走上前,轻轻拉开门,点着赤|裸的脚尖无声踩上榻榻米,一步一步轻轻走向灵堂去。

“你来了。”

灵堂正中央,弥音背对着玄关跪坐着。

她微微偏过头,好像早料到了露会来一样,语气淡淡的,脸上妆容也是淡淡的。露看不出总热情洋溢的看店板娘是否撕心裂肺地哭天抢地过,她似乎将一切难堪与不体面粉饰在薄薄的脂粉下,看上去没什么情绪,只将目光落在露身后的人身上。

“这位是……”

弥音的声音让露短暂地回过神,听到她的疑问露眉毛一抽,默了一秒,目回头一看,个臭不要脸死人妖居然趁她不注意就这么跟进来了?

露:“……”

这货上这干嘛来的,搞笑吗?

要不是看在他那身衣服勉强也算黑色的份上,露简直想把这个明目张胆招蜂惹蝶的贱人打包扔出木叶。

见露不答,弥音也就不再追问了,她扭过头去,面对挽联背对着露,一句话把露给问愣了。

“止水在哪?”

露自己的手艺,她当然清楚——想当年可是硬生生在整个雾隐暗部精锐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要不是那个面具男估计还能顺带瞒过了整个雾隐村。

连警务部队的忍者都没察觉,不是忍者的弥音,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对方是真的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还是只是出自母亲于己身血脉的直觉,露沉默一会,深深地低埋下头,低声说,“在我这里,可他确实已经……”

“我知道。”弥音说,“我知道,止水,确实是死了。”

露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霍然抬首,愕然瞪着女人单薄的背影,有一刹荒谬以为这个先后送走父亲丈夫与独子的,平凡而又可怜的女人,会比自己这个杀人如麻的前暗部还要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只是孩子,”弥音仿佛看出露心中所想,干涸的瞳孔里仿佛又泛起生疼的泪光,轻轻出了一口气,整根脊梁骨仿佛都随着这口气一道散了,挺直的脊背一瞬间就佝偻了下去,“人活着呐,就是不断失去的,人死了,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露想她当然明白的,为什么不明白呢?简直太明白了——

她可太明白自己疯子怪物、偏执又不可理喻的本质。

虽说只要打得过,露基本不会和母亲以外人讲道理;但今天,也是个破天荒的例外了。

“……有用的,可以不用死的。”露说,像在试图辩解,又像在抒发某种郁积已久的幽愤,嘴唇好像粘在了一块,使得声音含混而低沉,“可以不用死的,总有办法的。”

弥音:“露,你别犯……”

“不该死的,止水他,不该死的!”

露说,双眼终短暂地找到了焦距,她执拗直直盯着弥音的眼睛,眼睛里却没有弥音,“他不该死的,不该是他死。”

她想凭什么呢,凭什么那人一人殒命,仅只换来的那群蝇营狗苟废物的性命,还自以为是,心怀鬼胎地狗咬着狗。

说好三年,自己爽约。

混蛋王八蛋!

弥音:“……”

察言观色是看店板娘当家立命的本事,她只是看着露的眼睛,就隐约能知道,那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固执小孩,说不通的,用言语是无法说通。

弥音又一次地回过头去,约莫是在失望,或是别的说不清的什么,但肯定,是短时间里不再想看见露了。

“你走吧,葬礼结束以后,我就从这里搬走,至于后院那些乌鸦……没人看着,大概也死不了。”

露就算心眼再疏漏、再不懂得人情世故,也知道弥音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她嘴唇默不作声地静静蠕动半晌,好像想礼节性道声“节哀”“再会”之类,但最后也只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屈膝跪下,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榻榻米上。

“对不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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