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 / 2)
说到这,副队长忍不住看向滕尧:“是吗?”
滕尧:“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问。”
副队长摸摸鼻子:“我就是有点好奇……”
这场审讯结束后,滕尧破天荒地去参加了一次会议,滕远扒在会议室门口偷听了许久,快散会的时候他提前溜出来,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等滕尧一出来,滕远就开始装乖,可惜他眼神里的喜悦出卖了他。
滕尧嗤笑一声,伸手在他头顶按了按:“听到了?”
滕远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该说是或不是。
滕尧道:“明天我们就出发,潜入北京,到时候带你回家看看。”
滕远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高兴过这一阵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忐忑起来:“哥,万一爸妈死了……”
滕远顿了顿,好半天没听到回应,才意识到刚才称呼喊错了。他闭上嘴,偷偷抬头看了滕尧一眼,发现后者果然冷着脸。
滕尧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关我屁事。”
滕远沉默了一阵,有点委屈地说:“毕竟是把我养大的人……”
滕尧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径直回了住所。
第二天滕尧如约带着滕远出发,与他们同行的有周鹤思、苏渺、包顺风三人。
这对兄弟俩一大早就闹起了冷战,任滕远说什么,滕尧都当做没听到。滕远差点气死,愤愤地开了两瓶啤酒,以往总会以“未成年”为由管一管他的滕尧居然不仅装聋还装瞎,连句骂也不给。
我是抖M吗?他不管不是更好吗?滕远一边想,一边赌气似地干了好几杯,正打算拿第三瓶酒的时候,周鹤思擒住了他的手,把他按回沙发上。
周鹤思问:“你是在生你哥的气吗?”
滕远愣了一下,摇摇头。
周鹤思把酒杯收进水槽:“那就别喝了。”
滕远撇撇嘴:“你不懂,我不是生气才喝的。”
以前他不懂事,但现在成熟了,便能理解滕尧为什么对家人那么淡漠。
滕远的亲生母亲,滕家的前夫人,带病生下滕远后,便开始了长期的住院。
病痛以及产后抑郁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正是最缺乏家人关怀的时候——他父亲滕志弘出轨了。
滕尧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要上学、上兴趣班、上补习班,只有放学后的那点功夫能来医院陪陪母亲。
据说说谎是判断孩子成长的一个重要标志,那么滕尧在那段时间里为了哄妈妈撒的谎,大概够他成长为一个巨人了。
可惜纸包不住火,渣男小三竟然主动闹到滕夫人面前耀武扬威,这位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女子,在歇斯底里了几回过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抛弃了。
她拔掉青紫的手背上的针头,从三楼一跃而下,头先着地。滕尧只来得及看到她的一片衣角,以及手机通讯记录里最后那一通来自小三的电话。
不久后,小三居然登堂入室,姜女士倒也乖觉,进门后装起了贤妻良母,绝口不提跟前夫人的恩恩怨怨,也不提生孩子,说要把两个孩子当亲生的。
早熟的滕尧自然不吃她的糖衣炮弹,可他越是反抗排斥,就越是与父亲关系形同水火,连带着跟认贼作母的滕远也疏远。
所以滕尧从初中开始,便一直住校,寒暑假也会躲到别人家去。在那个滕家,夫妻二人与滕远才算是一家三口,而滕尧就好像是一个梗在那里的刺,却又拔不得,只能彼此视而不见。
滕远打小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不要学你哥”“你哥就是个白眼狼”,他信以为真,觉得滕尧不喜欢他,他也没必要喜欢滕尧。
可末日至今,他又不是眼瞎脑残,怎会看不出来滕尧对他的好?
他并非生气,只是……只是想撒撒娇,让哥哥关心一下他罢了。
可惜修炼者的体质太好,两瓶啤酒喝起来跟白水似的,滕尧就算心疼,也是心疼酒白瞎了。
滕远叹了口气,继续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他能让他哥关心,可是滕尧有谁来关心呢。
滕尧被全家孤立独立生活的时候,也还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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