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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莱亚的脚步被他的真诚稍微打动。塔罗斯感受着男人飘近的香薰和汗水，男人的手抚上他的下巴，难得展露了一点点温柔。“跟在我身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塔罗斯。”

“我会让培迪送你去学堂，学一些知识，技能，接触它们能让你在厚土上有尊严地生活。”

男人松开了他，“当然，假如学堂对你来说过于枯燥，我也会让培迪准备一笔财宝，算是对你这段时间辛苦的酬劳。”

少年没有撒谎，男人无疑是他灰暗人生的第一缕曙光。现在，曙光照亮了他的生活，即将抽身离去，回归他原来的盛阳里。

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再挽留。

男孩忍着心中酸涩，努力绷紧了身子，他要在男人面前留下为数不多的体面。眼眶酸热，泪水似乎又要夺眶而出。

阿格莱亚抹去少年眼角的水珠，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而沉默与泪水孕育的答案，令他非常满意。

塔罗斯压着哽咽，抬起下巴，仰视他：“我会去学校，成为一个男子汉，大人。”

“非常聪明，我赞赏你的决定。”男人拍了拍他的脸颊，打算起身离去。

“晚安，大人，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同您说晚安了。”

“晚安，塔罗斯。”

风雨不停。倒在枕头上默默拭泪时，少年侧头注视着窗外的虚空。今年的风暴来得比往年更猛烈，甚至猛烈得透出了怪异。

或许他的命运，也在这不同寻常的雨夜里跟着洪流，发生了扭曲，从此驰向同过去截然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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