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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快点!”顾未易阴沉地说。吃过饭凑那么近干嘛?以为拿饭盒挡住他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他坏话了?他今早真是脑子坏了,也不知道叫布莱克来干嘛,现在真是活该气死自己。
末末和布莱克对看一眼,低下头狂吃饭。
下午就在忙碌中过去了,除了顾未易那个低压中心之外,末末和布莱克都过得挺开心的,末末发现布莱克很羞涩,逗起来挺好玩的,布莱克发现末末很豪爽,没有女孩子的娇气。两人一拍即合,就差没歃血为盟了。
真的把房子打扫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顾未易和布莱克两人一起把末末送回宿舍楼下。末末远远地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下子就躲到顾未易背后去,扯着他的衣服说:“打电话给傅沛,叫他走。”
顾未易把她从身后拉出来,“为什么?”
末末害怕被看到,转身要跑,顾未易一把拉住她:“你去哪里?”
“打电话叫他走。”末末很坚持地说。
顾未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打,布莱克拦住他,“我来打吧。”
顾未易了然地把手机放回口袋。布莱克开始拨电话,末末躲到一棵树后面,顾未易不得以也跟着躲进去,他反而有点想笑了,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你笑什么?”末末紧张的关头瞄到他的偷笑,有点不满。
顾未易耸耸肩,“你跟傅沛怎么了?”
末末还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说:“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就行了。哦,对了,你什么时候搬进去住?”
顾未易也不追问,只是说:“还没想过。”他其实应该过多两天就住进去了,毕竟傅沛最近老找他麻烦,他有点烦不胜烦,前两天傅沛才把他的手机从桌子上扫了下来。
末末沉默了一下,她很想赶快搬进去,一是不想让傅沛找到,二是小三要是每天晚上都在她床头上这样一站,估计三天后就可以把末末送精神病院了,而且,很快就要开始实习了,住那边也近点。但是人家主人都还没住进去,她也不能喧宾夺主啊。
“不过应该这两天就搬进去了。”顾未易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你随时都可以搬进来,东西需要帮忙搬的话就说一声。除非你自己说,我不会告诉傅沛地址的。”
“好。”末末安心地笑,她好像就要迈入新的人生了,这新的人生,将会是没有傅沛的崭新人生。
“我好不容易把傅沛骗离开了一下,你快上去吧。”布莱克跑了过来说。
“谢谢你们。”末末说完就往宿舍楼跑,临上楼前还回过头来跟他们挥了挥手,真的是很感谢他们的,不问她理由,就这么单纯地帮忙,都是单纯善良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更完份内的字了。
这几天挺忙的,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可以开始期待他们的同居生活了。
沉沦
三天不到的时间,末末就把东西一点一点搬进了新房子,不知道谁说的,女人发起狠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末末这次就横了心要和傅沛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她先是为了安定傅沛的心,发了一通长长的短信跟他说她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考虑两个人之间的事,再来就是跟小三表达了她绝对绝对不想介入她和傅沛之间,所以希望小三配合她,拖住傅沛,让她用最短的时间搬出去,这一点上她们倒是达成了协议,所以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末末就搬进了顾未易他家,成了他的……佣人。
不是往客气了说,他丫真把她当佣人在使,有时间的话饭都她煮也就算了,这拖地洗衣服洗碗的也一点不含糊——都她在做。他也不是说会叫她去做,他就是自己不做,成天翘着个二郎腿。一个屋檐下,末末见不得脏乱,只得认命去收拾,她在家照顾哥哥弟弟照顾惯了,对性别这东西其实没多大在意,所以不管内衣外衣,内裤外裤的,她都是看到丢在洗衣篮里了就顺手拿去洗。因为这样还把顾未易气得半死,那是他们住一起的第二个晚上,他从外面回来,进门的时候刚巧就看到她在阳台晾衣服,手里抖着从洗衣机里拉出来的衣服,刚开始他没在意,就坐在沙发上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后来发现她拿呀拿呀,就从洗衣机里拿出一条男式内裤,他瞅着眼熟,老半天反应过来就是他的,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从她手里夺过来,脸红了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末末看他小脸蛋儿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就逗了他几句,大概讲了什么她也忘了,反正把他气得够呛,直到现在都没给过好脸色她看。
顾未易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司徒末气死,看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不就是内裤嘛,她洗过一堆?什么叫帮忙做点事就当是交房租?什么女孩子会随随便便帮男人洗内裤?他什么时候要她交房租了?用不用分那么清啊?这么喜欢做家务是吧?就让她一个人做个够好了!
好吧,他承认了,司徒末这女人没有底限的,做起家务来跟小媳妇似的,任劳任怨得不得了,更是让他的火气一天比一天高涨,有时真想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顾未易,我明天开始实习,所以你吃饭的问题要自己解决了。”末末在厨房里洗碗洗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跑出来和在客厅看电视的顾未易说。
“饿不死我的。”顾未易没好气地说。
末末有点无奈,真的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洗了他的内裤嘛,至于么?
她甩甩手里的水,走过去坐下:“这样吧,你以后内裤自己洗,我以后不碰你的了,行了吧?”
顾未易坐直了身子:“我有说什么吗?”
“你是没说什么,那你一天到晚摆什么臭脸?臭脸很时尚啊?”
顾未易突然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没好脸色的时候你好像一点都不怕?”他知道自己臭脸的时候其实是蛮吓人的,所以一般不轻易有什么情绪表现在脸上。他之前的女朋友小姐脾气,动不动就大闹小闹的,但是无论怎么闹,他只要沉下脸,不过三十分钟她就自己泪眼汪汪来撒娇道歉。她司徒末倒好,他都摆了三天的脸色了,她每天视而不见地笑傲江湖,现在才来问怎么回事会不会太晚了一点,何不等到把他气死再来他坟前洒一抔黄土?
末末撇撇嘴,“你这算什么啊,我人生都不知道遇到多少臭脸达人了,你算功力浅的了。”末末也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她小时候家里经济不好,爸爸压力大,所以一天到晚是冷着个脸的,后来爸爸变慈祥了,哥哥爱耍酷,又是一天到晚冷着个脸,弟弟也是常常仗着自己是家里的小霸王而爱发脾气,再后来遇到傅沛,他那大少爷脾气呀,臭脸简直就是他的标志。多年来的经验证明,爸爸并不会因为女儿害怕就笑逐颜开,哥哥也不会因为妹妹难过就放弃耍酷,弟弟也不会因为姐姐生气就给好脸色,傅沛就更不敢指望了。所以末末很早就知道了,臭脸的人只是自个儿脑子拐不过弯来,即使她百般讨好也是没用的。
顾未易被她这么一说,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说多了也显得小心眼,世上最让人火大的事莫过于明明气闷地要死,却找不到点可以发脾气。
末末等了半晌都得不到顾未易的回应,干脆回厨房去把剩下的碗洗完。
末末第一次到公司报到,难免心里有点不安,进了公司,她的不安很快就让大胡子叔叔给冷没了。
大胡子叔叔本名李钢铁,他特自豪他那名字,觉得是铁铮铮男子汉一条,所以规定公司上下都得叫他铁哥。
铁哥是负责带末末的人,他把末末的办公桌安排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就在晓晴师姐的旁边,以便末末随时向师姐请教,以便他随时来交代末末做事的时候能顺便调戏师姐。
末末早上做的是不过就是把一些客户资料输入电脑,其实挺无聊的,和她想象中的广告人的激情完全挂不上钩。午休时间末末趴在桌子上休息,被很小声的调笑声吵醒,偷偷睁开了眼,从手臂缝隙中看出去,只能看到师姐办公桌下有两双交叠着的脚,一双是男式皮鞋,一双是红色高跟鞋,看得出男人是把女人抱在膝上的。高跟鞋是师姐,末末是知道的,因为师姐早上才很得意地炫耀给她看过,但是皮鞋就不知道是谁了,反正不是铁哥,因为铁哥是穿着拖鞋上班的。末末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让她撞到这种大八卦,吓得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恨不得于桌子融为一体。
后来两人似乎发现了末末的存在,相携着离去,末末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动,只得硬是趴在桌子上等手机的闹钟响。
下午铁哥给末末分配的工作是还是一些输入工作,末末不留痕迹地瞄了他的鞋子好几眼,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大概就推敲出怎么回事了。早上他穿的还是拖鞋呢,下午就换上皮鞋了,虽然他的皮鞋和她中午看到的是同一款,但是明显新很多……
末末眼珠子转了一圈,把好奇心吞回去,好奇杀死猫,该忍还是得忍。
“末末,你中午去哪了啊?”师姐不知道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我出去了一会儿后回来找你吃饭都没找到。”
“你中午又去了哪里?”铁哥抢在末末前问。
“你管我那么多。”师姐说,手绞着铁哥的T恤,眼睛对着他的脚使了个眼色,“还不明白么你?”
铁哥哼了一声,问末末,“那你中午在哪里吃的饭?这附近你弄熟了吗?”
末末说:“挺熟的,其实我现在住附近,中午我就楼下的那家餐厅吃的,吃过饭之后就回来趴在桌子上午睡。”
师姐放开绞着铁哥衣服的手,说:“午睡啊?这不是学生时代的习惯嘛,我可早就改了这个习惯了,你还能睡着吗?”
末末笑笑,“当然能睡着了,我的外号可是睡神,高中下课五分钟我都能睡着。”
铁哥敲了敲桌子,“你们唠嗑完了没?唠嗑完了就工作。”
末末赶紧坐下来,要开始工作,师姐拉起她,“你别理他,他这人没句正经的。”
“晓晴!”铁哥语气多了点严厉。
师姐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末末,我们工作吧。”
铁哥才缓下口气,伸手弹了一下师姐的脑袋,无奈地说一声你呀。他再去跟末末说:“司徒,你学会计的吧?”
末末点头。
“那以后公司偷税漏税的事就交给你了哦。”
“啊?”末末愣住。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铁哥拍了两下末末的肩膀,差点把末末拍得呕出一口血来。
末末和师姐都找不到好笑的点,只得面面相觑。铁哥面子上下不来,清咳了一声:“司徒,刚进公司还没人教过你职场的伦理吧?”
“呃?”
“下次上司讲笑话的时候记得要笑。”
“…………”
末末七点多回到家门口的,掏了半天包,突然发现早上出门太匆忙,忘了带钥匙,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人来开,想打电话才突然想起她居然没有顾未易的号码,打电话去他们宿舍问嘛,又怕被傅沛接到。末末泄气地在家门口坐下,像小时候提前放学时坐在门口等妈妈下班一样,有一点点累,有一点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