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枕头套被迦蓝扯了下来简陋的捂住口鼻,迦蓝坐在男孩的身边,手指搭在他的脉象上。微弱又急速的心跳如同烛泪融尽前的焰火,自己明明灭灭的挣扎着,可一阵微风都有可能让它消失。
迦蓝拿开了放在男孩紫黑色手腕的手,她抬手给男孩重新理了理被子。无力感攥紧了她的心脏,这个孩子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已然到了临终之际。迦蓝坐在椅子上,细细辨认着内心的情感,比起自责,无力更让她难受,这种难受类似愧疚却又有所不同。
身后餐盘的叮当声想起,打断了伤感情绪的酝酿,迦蓝一听就知道是沙加想把餐盘端开的声音。
“您应该多吃一些。”
迦蓝回头看着沙加,她其实有点不敢直视沙加,在推到沙加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眼睛,那种摄人心魄的眼睛迦蓝从出生也就见到这么一次。如果说迦蓝喜欢的一美眼里是大海能温柔的包裹住观众的内心,那沙加的眼睛就是对恐高者的高空,干净蔚蓝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里的致命可不仅仅是个形容词,而是物理层面的致命。是一双你明白具有危险性却依旧想靠近的眼睛。
迦蓝想都不想把沙加的眼睛归结为危险物品。
“食物对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吸引力。”沙加果断的拒绝了。
哄病人吃饭,沙加不是第一个,迦蓝叹了口气,现在的她也只有在医院学的人文关怀能用的上了。迦蓝提着椅子来到沙加的床旁。
没了黄金圣衣的沙加看着有点孱弱,虽然手臂上的腱子肉显示他体格远超常人,一手捏死一个迦蓝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奈何迦蓝是个初生牛犊。
“这放我面前也没有吸引力。”迦蓝托着碗边确认了碗里的粥还留有温度“但是不吃的话,下一顿您很可能就没有力气吃东西了。有时候吃饭不仅是为了想吃或者饥饿感而已。”
迦蓝把碗重新端回沙加手上,伸手抓住沙加的手让他自己能够端起碗“有时候,吃饭是为了延续生命。”
沙加没想到迦蓝的手那么凉,顿了一下的功夫碗就重新回到他手里了。
“不过是咳嗽而已。”
“是是。”迦蓝敷衍的点头“您平常会咳嗽么?”
“……不会。”
“那发热呢?”
“不会。”
迦蓝刚刚手掌边缘和沙加的手心接触到,颇高的温度明显预示着什么。
“您生病的频率大约是多少?”
“我很少生病。”
“平常不会感冒发烧头疼脑热啥的?”迦蓝不可思议的看着沙加。
“不会。”
“……成年后一次都没有么?”
“没有。”
“那作为圣斗士总是受过伤吧!”
“很少,一般能靠近我的人都很少。”
迦蓝不死心“那小时候没当上圣斗士的时候总是有个不舒服啥的吧!”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哈?”迦蓝头一次遇到这么干净的病史,面对这连续的否定,一时不知道该感叹沙加身体好还是该说他不像个人。
“我十岁的时候成为黄金圣斗士,再小一些的事情确实记不清了。”沙加也没说谎,和迦蓝说这么多话,他也没有不耐烦,看到迦蓝不相信上抬的眉峰和即便是在粗布包裹下也能轻易想象出的刨根问底的小表情,沙加甚至觉得有些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