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司机是个阿姨，看见他们俩有点母性大发，忍不住絮絮叨叨。

"你们俩是这边的学生吧？怎么这么晚才放学？下这么大雪你们爸妈都没来接的吗？"

尺山不太会和陌生人聊天就没说话，抱着水杯扣手指头,偶尔愣愣地回两句。

阿姨也不嫌尴尬，继续唠叨，时不时从后视镜瞄两眼。

远光灯照亮了前方一大片雪地。

何断最后被吵得烦了，没好气打断了阿姨的济川高中雪夜灵异事件。

"哎，阿姨，咱来猜个谜吧？你猜我们俩什么关系，你要是猜对了，车费加钱。"

阿姨来了兴趣，一个一个猜过来。兄弟？同学？表亲？何断一一摇头。

后来一个惊醒："你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

何断哭笑不得，"你这哪跟哪啊？！"

阿姨笑着说："总不成你俩是情侣吧？下午一直在学校约会，天黑了才想起来回家。"

"哎——"何断拉长了音，把尺山揽过来脑袋贴着脑袋对阿姨说，"你这回猜对了，我们俩可不就是情侣。"

"你看看我们俩配吧？像不像一对？"

阿姨顿时没声了，一种名叫尴尬的气氛在车里蔓延。

可算安静了。

尺山别扭地动了动身体，转头看又瘫在后座抱着手机的何断，抿了抿嘴唇。

车里在雪夜里不敢开得太快，但最后还是来到了尺山家。何断付了钱就和尺山下车了。

俩人也没傻站着，尺山掏钥匙开了大门。

尺山低声说："小心点，院子旧，不太好走。"

磕磕碰碰走着，到了房前走廊，尺山开了灯，何断这才能看得见院子状况。

尺山家在还没拆迁的小胡同里，跟四合院似的，自家起了两层小楼，大门直对着一楼，中间一条泥砖铺成的小路。院子一边起了一个葡萄架，枝干爬得挺满，架子下面是一个躺椅，落了雪。另一边种了挺大一颗树，离着屋子不远，现在叶子落了，光秃秃的，天又黑，何断也没看出来是什么品种。

尺山开了门，熟练地摸黑开了灯，又跑进去把电暖扇打开，书包放下，这才叫何断进来。

"你坐，我先收拾一下。"

何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一楼不算小，收拾得挺整洁，素色的布艺沙发，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是几个倒扣的茶杯和一个小巧的紫砂茶壶。沙发正对着一台电视，罩了绣着很多花的纱布。没有空调，头顶一个风扇。其余地方摆了些小装饰和几盆绿植，何断一眼就看到了一盆仙人掌。再两边是两扇门，应该就是卧室了。

干净，整洁，就是没有什么人气，冷冷清清的。

尺山换好了衣服从一扇门里出来，换下了校服的他头发乱糟糟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他抱出来一床厚厚的毯子，很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家没有暖气，客厅冷，你盖着毯子歇歇看会电视，我去烧水，一会儿我做些吃的给你，......暖暖胃......就是可能不是很好吃。"

何断笑了笑，顺手撸了两把尺山的脑袋，把他的头发弄得更乱。然后接过毯子，往身上一裹，直接倒在了沙发上。裹着毯子围巾又把帽子戴上然后直接半躺在沙发上的何断有点像重症病人。

没有什么小零食，尺山翻来翻去找出来了一堆核桃，拿着核桃夹想给何断夹开，何断挡住了，"诶诶诶，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尺山很听话，乖乖去厨房做饭。而电视机的声响终于让房间里有了一丝人气。

何断并没有多问为什么这么冷而暗的一个雪夜里，刚回到家的尺山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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