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孔 谢安衢(2 / 2)
孔浮白拉过谢安衢,却没想到背后一只冷箭袭来,肩上钝痛,他回头一看,地上落了一只没有箭簇的箭,那弯腰拿起箭,抬头投了一道冷光,两人隔着人海,对望一眼。
天色已明,胜负已分,贼王为利而来,自然能因利而去。
孔浮白挑了挑嘴角,以内力灌之断箭逆风掷了出去。
满地涂炭,这一战赢了也是输了,岁宴手中握着那把残箭,靠在车中,他好像从来都没看清孔浮白这个人的真面目,若是能早点察觉,他摇了摇头,终究成不了朋友。人生一大憾事,他稍微用力,手上似有凹凸之感觉,那断箭上是一行小字:
愿浮白以叙交情,且来青而谋江山。
岁宴摇头笑了笑,将这断箭收好。
塞外绿野****,蜿蜒的河流横跨整个草原,如同天河西倾,孔浮白和谢安衢两人共骑一匹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鼻尖略过花香。
草原地广人稀,孔浮白揽住谢安衢的腰从马上滚了下去,俩人从坡上一直滚到坡底,压倒了无数长草。
孔浮白压在谢安衢的身上,低头攫取那薄而凉的双唇,辗转厮磨,他抽出谢安衢的衣带敷在他眼睛上,近旁的一处水洼里倒映着蓝天浮云,偶然飞过的一只雄鹰盘旋而下,看近处两个白花花的还以为是兔子,近看了发现是人又冲向天边。
吃草的马儿走到两人身边擤了声鼻子,看到主人嬉闹在一起也抬起了蹄子凑着热闹,孔浮白拉着人往后躲了一下。“他也想掺和一脚,这个贼胆包天的畜生。”
谢安衢一笑,睁眼看着身上的孔浮白,万尺苍穹却也能触手可及,他抚上孔浮白的侧脸,把人拉了下来,“你这孽徒。”话语间都是混了野草的软绵。
孔浮白故意停在当口,欲泄不泄,折磨人。“师父若能生养,那我们的孩子此时也该占满了整个草原了。”他低头在谢安衢的肚子上落了一吻。
“惯是胡言乱语。”谢安衢不禁挺了挺身,容纳不下的洪荒巨浪,顺着那狭口淌了一地,孔浮白横抱起被他欺负惨了的人走向河边。
“你这混账东西,那河可是入口之水。”谢安衢说道。
“师父也会骗人了,那入口之水的河流明明不是这条,你看上游还有成群的野马,这中流会不会有尿骚味?”他说完抱着人跳入了水里。
谢安衢挣扎要出来,可孔浮白不放人。
暮色西垂,两人悠哉悠哉地骑着马回了大帐之内,热情好客的塞北姑娘撩开门毡,“来和我们一起!”
也不顾两人愿不愿意,把拉到了篝火旁,一个羊腿就到了眼前,俩人厮混半日,腹中空空,此时一口烈酒,一口羊肉,大快朵颐起来。
跳着舞过来的姑娘,拉过孔浮白就要亲过来,谢安衢歪倒在一边大笑,孔浮白没想到师父都不阻拦,他跑过去把地上的人拽了起来,吻了过去,姑娘比他笑的还开心,一群人好像也没觉得两个男子吻作一团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拍手吹着口哨,老人们拉起了悠扬的马头琴,哀婉却不显过度悲伤,让人想醉死在这广沃的土地上。
适才那姑娘捧出来一坛烈酒,从怀里拿出两块红布,本来这红布是给她自己准备的,他们塞北看上了谁表明心意,愿意就直接天地为媒结为夫妻。她转身朝一圈人比划着,众人都纷纷献上祝词。
谢安衢和孔浮白不知道这些祝词唱得是什么,他们听不懂这古老的话语,但能感受的到那同草原一样纯净的祝福。
姑娘笑着把两块红布盖在了两人的头上,一坛烈酒一人一口,直到坛子扣过来一滴不剩为止。没有锦被红烛,亦没有三媒六聘,俩人被推进了大帐之内,一群人开始变着法的为难这对新人。
孔浮白把人推出去,灭了灯,众人才散去。
“师父,你我从今以后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你放心,我不会因你三年不出休了你的。”孔浮白拥着人,戏谑道。
“我还当你要说生生世世。”谢安衢也回抱着。
“不都说过了奈何桥,喝了忘川水,就前尘尽忘了吗,我怕来世师父不记得我了。”
“你这样混账,放肆,哪能说忘就忘。”
“倘若师父忘了我呢?”
“那来世不要也罢。”
全文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