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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全文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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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回电话我就要冲到纪尧家里去找你了,下午还有个试镜要去呢,你可别谈恋爱谈得连工作都不要了哦~”

这是上午十点发的消息,估计这会儿乐菲已经在路上了,可孟晚晚没空想这些,她脑子一片茫然,虽然她极力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假消息,可连乐菲都这么说了,又能假到哪儿去?

纪尧要退出娱乐圈……

她暗暗攥紧了手机,又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想了想,也是,纪尧现在恢复记忆了,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的来历和能力,所以不想再做明星了,也情有可原。

可是他离开这个圈子,准备做什么呢?

孟晚晚虽然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变化,可她心里很清楚,他是猫妖这个事实一直都没有改变,从前他失忆的时候,两人还能有意无意地忽略这一点,可现在话都挑明了,这一点避无可避……

这个猫妖行动力真够强的,她不过就睡了一觉,他就干了件大事。

一件足以震动娱乐圈上下的大事。

不用想,也知道微博现在闹成什么鬼样子了,她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反正自己现在就在他家里,近水楼台,足以让她套得第一手资料了。

没想到孟晚晚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楼上楼下都找遍了都没看到纪尧的人,她甚至连衣柜和垃圾桶都找了,万一他变成猫躲起来了呢……

找不到人,还可以打电话,孟晚晚回到客厅沙发那儿,将手机拿起来准备给他打电话,她的眼睛突然被阳光闪了一下,晃得眼花。

透过手机屏幕,她看到反光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身上戴着的一条链子,明晃晃的,在阳光下显得极其高调。

待到孟晚晚看清那条链子上坠着的东西之后,她心一沉。

是魂锁。

她隐约记得这是昨晚纪尧从他身上摘下来帮她戴上的,在那之后她就睡着了,而纪尧在那之后就公布了退出娱乐圈的消息,然后从自己家里离开。

他想做什么?

孟晚晚没多想,直截了当地拨通了纪尧的手机,还好,没关机,说明不是在玩人间蒸发,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了起来,“喂?”

只这一声孟晚晚就听出来,这不是纪尧的声音。

他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散漫不羁,配上那张表情很少的脸会显得有些傲慢,却不惹人讨厌。

“你好,我找纪尧。”她又补了一句,“你是纪尧的经纪人刘一鸣先生吧?”

那边微微一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

“对,我是刘一鸣,”他顿了顿,又说,“纪尧现在已经与我们公司接触了合约,我现在并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很抱歉。”

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那他的手机为什么在你这里?”

“他现在用的这个号码是他刚出道的时候我用过自己身份证给他办的,现在我们已经解除合作关系,这张卡自然也要收回。”

孟晚晚还要再问,那边却抢先一步开口:“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这个号码之后会做停机处理,孟小姐——珍重。”

等她反应过来,电话已经先行挂断了,那句“珍重”说得有些迟疑,倒像是有人借刘一鸣的口说出来的。

刘一鸣说到做到,孟晚晚十分钟后再拨过去的时候,果然显示号码已是空号,不愧是纪尧的经纪人,办事效率就是高。

纪尧消失了,从他宣布退圈的那天起,就消失了。

说是消失,却也不是人间蒸发的那种消失,他名下的资产还有专人在打理,那件餐厅也依然在运营,有人说纪尧突然退圈肯定是跟女友结婚去了,甚至有人在网上发帖说是在某个海岛见到纪尧搂着一位穿着比基尼的美女鸳鸯戏水……

各种传言,真真假假都不足为信,孟晚晚只知道,她找不到他了。

她找人当然不是用常规办法去找的,纪尧身上的灵场非一般小妖可比,如果存在,是一定能感知到的,可是……

魂锁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身上,孟晚晚却并没有“物归原主”的喜悦之感,她反倒是有些担心纪尧,他没了魂锁,会不会对他自身有什么影响?

吃饭想,睡觉想,拍戏的时候也在想。

她从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滋味这么难熬,虽然已经刻意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就连清心咒都用上了,还是没用。

这种思念从一开始的抓心挠肝会慢慢演变成一种怨愤,为什么消失,凭什么消失,亲完她然后把魂锁扔给她就溜之大吉,算什么?

要离开是吗?行,她自己想办法把人揪出来。

搜寻不到纪尧的灵场,她可以从其他地方下手,那晚纪尧在她额间轻轻一吻的时候,分明是用灵力给她传递了一些记忆碎片,当时她晕晕乎乎没怎么在意,现在要刻意重新收集起来是有些费劲,但事在人为。

纪尧不是那种会做无用功的人,在临别前的关键时刻给出的信息一定是最关键的,就算不能凭那些信息找到他现在在哪儿,至少也能明白他想要说的话。

人的记忆很奇怪,其实经历过的所有事都储存在你的大脑里,但是由于各种原因,人会遗忘,有些是病理性的,有些是自己选择的。

大脑有个奇妙的功能,当它觉得这段记忆对人来说太痛苦了,留存这段记忆很有可能会给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大脑会很聪明的将这段记忆埋藏起来,这算是进化史的高明之处,是一种极为精密的自我保护机制。

当然,做她这一行的,这种掩盖记忆的做法用禁术也可以做到。

她隐约记得在师父那本陈旧的□□里有翻到过,可她当时对那种法术并不感兴趣,还没有清凉咒实用呢!

不管是外力为之还是大脑本身自发的行为,这段记忆只是被掩盖了,并没有抹去,通过一些方法可以将其强行唤醒。

比如最简单的,冥想。

平时大脑里会有千头万绪,那是因为人处在这个世界中被各种杂乱的情绪影响,往往听不到自己内心的真实声音,只有静下来,摒除那些杂念,才能听到大脑最真实的想法。

而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就算埋得再深,也会在不经意间冒出头,一旦抓住头,整段就随之而来了。

这个工作很精细,也很复杂,要把所有搜集到的记忆碎片拼成一张图,这段记忆才算完整。

随着记忆碎片逐渐变多,脑中的画面终于开始清晰起来……

她看到幼时的自己,手里攥着根冰糖葫芦,口里还嚼着一颗,红色的糖融化后滴落到衣领上形成一摊污渍,那是师父给她买的小裙裙,还是新的却被弄脏了,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口里的冰糖葫芦也掉了出来……

画面一转,从白天到了晚上,她坐在化妖炉旁,支着脑袋打瞌睡,有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在月色中,她不认识他,但她很开心的跟他分享自己的糖果和零食,她看到他是被脚链锁着的,他是从那化妖炉里钻出来的……

自那晚后她每晚都去找这个神秘的小伙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敢让师父知道,她从小没玩伴,自己孤独的长大,师父的陪伴虽好,却不能替代同龄人带来的亲密感。

她每晚都会将自己的零食带给他吃,巴不得他多吃点,他那么瘦,那么小,看着那么可怜,一定没好好吃东西。

这化妖炉她是知道的,是师父拿来对付妖怪的灵器,有些妖力太深的妖精,元神不容易摧毁,就要扔到这化妖炉里慢慢烧,将元神烧成灰才算除掉了。

可是她在小男孩身上感觉不出妖气,他分明是个人,摸上去气息还是暖的,怎么会是妖怪呢!

他跟寻常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体格特殊,虽是阴性体质,但却自带纯正的阳气保护,这种体质是灵修的最佳人选,万里挑一。

一定是师父弄错了,她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她要去告诉师父,让师父放他走!

“你叫什么名字?”

她给他吃了那么多糖果了,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想想觉得自己好像在做赔本买卖……

小男孩怔怔地看着她,眼睛很大,却有些空洞,他不说话,孟晚晚这才想起来他是个小哑巴。

天上飘过一朵乌云,月亮被遮住,记忆里的画面骤然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阴影。

师父来了,他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她被师父拽起来扔在地上,手里的糖果撒了一地,这是师父第一次对她这么凶狠,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狠戾……

那个小男孩跑过来想保护她,却被脚链绊倒在地,下一秒他的身上就被蓝色的火焰包围,她只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还有师父的冷笑声,却没听到小男孩一句哭喊,他紧咬着牙关,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师父。

师父变得好陌生,孟晚晚哭了,双眼被泪水模糊,眼前氤氲一片,她昏死过去的最后一刻,终于听到那个小男孩开口说话了。

——“我叫纪尧。”

孟晚晚醒了,从自己的记忆里醒过来了。

这段噩梦般的记忆如果真实存在过,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师父刻意埋藏起来了,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知道自己头快要炸了……

“纪尧…… ”孟晚晚将头埋进膝盖里,像只小鹌鹑一样可怜,“纪尧你在哪儿?你出来好不好……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

她哭了,声音破碎地飘荡在黑暗的房间里,像只没有方向的幼兽。

“告诉我他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师父他……为什么要那样……”

孟晚晚很少哭,因为师父严厉,眼泪对他不起作用,小孩子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知道撒泼打滚哭闹没用,就不会再试,她也早就忘了眼泪是什么滋味。

原来这么咸这么苦,止都止不住,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软弱,可就是控制不住抱着被子埋头痛哭。

空虚间,忽然感觉有只掌心抚上自己的头顶,触感温柔,像是想要安抚她,却不得其法。

孟晚晚惊醒过来,掀开被子,那个坐在她床前笑得一脸无奈的男人,不是纪尧又是谁?

“你,你……怎么会突然…… ”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

孟晚晚轻咬嘴唇,这些天压抑的委屈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下意识地扑进男人怀里,哽咽道:“你……你欠了我那么多糖果,休想跑路!”

“好,我答应你,哪儿也不去,任凭差遣。”

Chapter 54

重逢带来的喜悦过后, 两人之间还面临着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就算纪尧不说, 她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纪尧,小时候被锁在化妖炉里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对吗?”

纪尧没回答,但眼神表明了她是在明知故问。

“那时候我虽然很小, 但我可以感觉出来你的灵场,你是人类……至少在那个时候你是, 可是后来你就成了猫妖,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尧轻轻摇了摇头, 表情有些微微地嘲讽:“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说, 你自己也可以找到真相,如果你不愿意承认事实,我说再多也没用。”

这是在说她逃避现实咯?

孟晚晚有些不服气,没错, 她的确觉得有些事情很难接受,但不代表她真是一只鹌鹑,她不会把自己埋在沙子里自我逃避。

真相可能很丑陋,但丑陋的真相也是真相。

“好, 那我们不聊这个, ”孟晚晚故意岔开话题,“先告诉我这几天你跑去哪儿了?我听说, 你在某个海岛跟搂着一个比基尼美女玩得很开心啊……”

纪尧闻言挑眉道:“吃醋了?”

孟晚晚微微一滞,“我不吃醋, 我干什么要吃醋?你反正都已经退出娱乐圈了,多潇洒呀,可以搂着美女环游世界,我也不用担心被你的粉丝发现会来找我茬了,反正……唔…… ”

唇被封住,她接下来的话被尽数吞没,这个吻跟那晚有些不太一样,更深情,更纠缠,好像还带有一些惩罚性的意味。

这一次纪尧没有捂着她的眼睛,她在慌乱中睁开眼,看到纪尧眉头紧锁,但神态却异常的温柔,他轻轻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一件珍爱的宝物,手臂环得很紧,又不敢太用力,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

他睫毛好长,她眼中含着满满的贪恋,试图数清到底有多少根……

“闭上眼睛。”纪尧声音低沉,语气却不容拒绝。

她听话的闭上眼,贪婪的汲取这一刻的温存,烦恼虽然还压在两人的心头,可是在这一刻两人都充满默契的选择了忽视,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

如果真能……

一吻结束,孟晚晚有些喘不过气,她像小孩一样眷恋地靠在纪尧身上,他注重健身,身材看着瘦削,可她靠上去感觉很厚实,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肌肉的纹理,她可是见过他没穿上衣的样子……

不行,越想越没下限了……

靠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孟晚晚在亲吻的时候被夺去了太多氧气,现在大脑恢复供氧,她的理智又回来了。

关键问题还没解决,哪儿时间在这儿卿卿我我?

孟晚晚的小脸骤然严肃了起来,她用手捧过纪尧的脸,不像他动作那么温柔细腻,反而带着几分急躁,“我突然想到,小面团的命格跟你很相似,五分的阴气被五分的阳气包裹,这种体格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万里挑一,不,甚至是十万里挑一的,那天小面团被人掳走,难道……”

“小面团?”

纪尧轻轻皱眉,倒是没拉开她的手,她动作稍微粗鲁了些,但她掌心绵软,贴在自己脸上像是软软的棉花糖,他倒是不介意继续保持这个姿势。

“对呀,小面团,记得我曾经给你的那个铃铛吗?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用那个叫我,我也给了他一个,那天晚上他被人掳走了,多亏了这个铃铛救了他…… ”

纪尧脸冷了下来,“那个铃铛除了我,你还给过别人?”

“对啊,小面团啊,我身上一共就俩铃铛,第一个给了他,第二个给了你,”孟晚晚没察觉到身边男人的表情变化,反倒有些嗔怪地说,“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你有没有认真听人讲话啊?”

此话一出,她突然回过味来,刚刚她那句埋怨怎么像是一对结婚超过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之间的对话?

纪尧打断她的思路,压着嗓子说:“你的意思是,那个铃铛除了给我,你还给了别的男人?”

她有些诧异,突然发觉他黑着一张脸,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快来哄我”,手臂倒是依然环得紧紧的,半点不放松。

孟晚晚这才意识到他生气了,她几乎笑倒,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小面团是我闺蜜的儿子,人家还不到五岁!哈哈哈哈~你这也要吃醋啊?”

她明明已经解释了,怎么纪尧脸更黑了,不行不行,不能再黑下去了,不然就成包公了。

孟晚晚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这个男人吃醋起来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现在知道笑了?刚刚是谁哭着要我出来的?”

这句话就有点傲娇的意味了。

孟晚晚见好就收,敛住面上的笑容,纪尧的这句话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刚刚褪下去的一层阴影又浮上心头。

纪尧看她终于不再笑了,冷哼一声,脸上表情缓和了些,声音沉稳有力:“你刚刚那么说,就是已经猜到七八分了,我知道你们关系特殊,所以有些话我不方便直说,可如果你要问……我只能告诉你,你猜对了。”

孟晚晚的心渐渐沉下去,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变得轻飘飘空落落的,无穷无尽地往下坠,人心会有底线吗?

如果有,为什么她的心坠了这么深还不见触底?如果没有,是不是就可以解释那个人所有丑恶行径的根源?

过了好久,她艰难的出声,声音暗哑:“为什么…… ”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天真的,这二十年来在捉妖的过程中,她自问也见过不少黑暗的事情,可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之外。

她也知道现在要追究原因为时已晚,可她不得不多此一问,否则怎么甘心?

纪尧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悯,仿佛在看着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半晌,他终于开口,指着窗户旁边那颗大树,眼神冰冷,“你想知道,不如亲口问他。”

孟晚晚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呼吸为之一窒,他指着的分明就是别墅旁种着的那颗大树,前几天她还觉得奇怪来着,这棵树是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大的……

那棵树没任何动静,在风中甚至连枝叶都不曾摇摆。

纪尧语带嘲讽,眼中寒意森森:“怎么,还不出来,是怕了我吗?我当你多有本事,原来只会欺负欺负小孩子吗?”

“现在出来,我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那棵树终于有了动静,它的枝干突然伸长,从床边逐渐蔓延到卧室里,连带着捎进了许多冷风,它的枝干绑住桌角,满满立定成形,从腿,到腰,再到一个人的上身,这个过程很缓慢,似乎它自己也在艰难的操控着这句不听话的身体,最后终于勉强成了人形。

那“人”只能勉强称其为人,他虽然看上去是人身,全身上下却不是人类光滑的皮肤,而是绵延着丑陋粗嘎的疮疤,仔细一看像是树皮,纵深蔓延在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交叉着的绿色脉络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看上去粗鄙可怖。

“师…… ”她惊呼出声,后面一个字却被咽了下去,面对这样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她喊不出师父这两个字来。

可那的确是师父。

“晚晚,好久不见了,师父很想你。”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倒是没变,和以前一样,只是孟晚晚莫名觉得阴森,那声熟悉的昵称此刻听来也觉得刺耳。

孟晚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表情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逐渐冷静下来。

“师父,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人,不妖,他以这样的形态藏在那棵树里有多久了?想起那些风雨交加的夜晚,孟晚晚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那个树人枯着一张脸,神情麻木,眼眶却突然溢出老泪,“晚晚,孩子,师父是来找你的,师父很想你…… 是他!是那只猫妖把我变成这样子的!你快到我这边来!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凄切,朝她伸出的手臂布满丑陋的脉络,颤颤巍巍的,眼里充满着难言的情绪,“孩子,快过来!”

孟晚晚心脏剧烈起伏,一股强烈的泪意涌上鼻腔,却被她强行咽了回去,她抹了抹脸,“师父,我也很想您。”

树人欣慰一笑,勉强能称其为笑容,其实只是嘴角往两边诡异地延伸而已。

“晚晚,你离那只猫妖远一点,他害了我,现在还想骗你……晚晚,过来,到师父这边来,师父会保护你的。”

他的声音少了几分从前的威严,多了几分疲态,更多的是孟晚晚从未听过的示弱之意,她心里苦涩难言,挪着步子朝他那边走去。

“回来!”纪尧的声音有些慌张,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孟晚晚一把甩开。

“别碰我!那是我师父!”孟晚晚眼神空洞,似乎被魇住了一般,呆呆地朝窗边走过去,“师父,我来了。”

树人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两臂张开,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师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来,过来……啊!!!”树人骤然倒地,全身被银色的大网覆盖,他的身形急剧收缩,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啊啊啊啊!孟晚晚!你竟敢这样对我!”

孟晚晚站定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涌出泪水,随即又被她狠狠擦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还叫你一声师父,是顾念你的养育之情,可是师父,这跟你当初教我的都不一样,”孟晚晚神情难过,“你抹去了我的记忆,把纪尧害成这样,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那晚掳走那个命格特殊的孩子的是你吧?”

那树人艰难的开口:“你说什么?是他告诉你的?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师父?”

孟晚晚早猜到他会这么说,她神情凄惶,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珠子,“师父,这是您的吧?敢做就要敢当,您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料到事情会有败露的一天吗?”

树人在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神情突然灰拜下来,瞬间的惨淡过后又突然爆出一声狂妄的大笑,笑声在安静的室内更显诡异,他神情已有几分癫狂,笑过之后,大约是知道自己已经事败,反倒收起了刚才假惺惺的模样。

“你都知道了,呵,还专门准备了这索妖网来招呼我,”他笑得阴测测的,“还记得吗,这索妖网是为师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就是这么报答师父的吗?”

孟晚晚神色不变,“您将这索妖网送给我的时候说过,碰到难缠还死不悔改的妖精,就用这网来治它,现在不是刚好物尽其用吗?”

“师父教了你这么多年,可没教过你这些伶牙俐齿的功夫,好,就算你说得没错,我是妖,那他呢?”树人恶毒地瞪着在一旁看好戏的纪尧,“他也是妖怪,你怎么不去收他?”

孟晚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哦,他啊,他早就被我收了,您还不知道这事吧?”

纪尧闻言,面色微微一窘,虽然马上恢复了正常,却被那树人捕捉到了,他反应过来,无比怨毒地说:“所以你这么对师父,就是因为那小子?你可别忘了,他也是妖!跟为师没有任何区别!”

孟晚晚一直隐忍着没有动气,直到此时听到他将矛头指向纪尧,突然就忍不住了。

“他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师父,是你啊!当年他还是个小孩子,你看他命格特殊就把他抓来锁在化妖炉里,是你害他变成现在的啊!师父……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会……为什么会……”

——这么无耻。

树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再伪装了,他彻底撕碎自己的假面具,无比嘲讽地说:“晚晚,你应该感谢为师,如果不是我把那小子抓来炼了魂锁,你的灵力会突飞猛进?你能抓那么多妖怪?呵呵,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说起来,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是你啊!”

他说什么?魂锁……灵力?这两件事有关系吗?为什么说魂锁是用纪尧炼的?

孟晚晚面色茫然,她有些无助地回头看了纪尧一眼,他脸色也有些苍白,令她不自觉地想起那个被蓝色火焰灼烧的小男孩,那团火……化妖炉……

她突然明白过来,面如死灰,脸上的血色几乎被抽干,腿止不住的发软。

纪尧见她要倒下,立刻冲过来将她抱住,见她面色像纸一样白,心里疼得像被揪起来一样。

他警告地看了地上缩在一团的树人一眼,接着又换了副语气,宠溺中带着几分心疼:“这不关你的事,你之前并不知情,无需自责。”

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将那魂锁从十岁一直戴到现在,原来他们的羁绊从那时就已经刻下了。

她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还好,没有眼泪,她心里只有满满的悲哀和震怒,事情还没解决,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对,她不知情,可她毕竟得了好处,不能现在冲师父翻脸不认人吧?晚晚,师父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师父这么多年来,无儿无女,只收了你一个徒弟,这些年来没亏待过你吧?魂锁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师父就这么给了你,纵然师父做了再多错事,也是为了你啊!现在猫妖要杀我,难道你准备袖手旁观?”

都到这一刻了还不放弃,依然垂死挣扎。

纪尧正要反驳,孟晚晚却拦住了他,她精神有些虚弱,眼神却恢复了镇定,“让我来说。”

Chapter 55

树人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身上的枯皮在索妖网下干瘪了下来, 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可怖, 孟晚晚的眼神从那些干枯的皮肤上一直看到他的眼睛。

那双眼,不知不觉间已经再也看不出从前师父的样子了。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床边, 冷冷地说:“既然你说魂锁是由纪尧炼造而成,这么好的东西, 你却给了我, 如果是从前, 可能我会相信是因为师徒之情,可现在…… 我猜, 多半是因为你驾驭不了魂锁吧?”

树人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她,瞳孔急剧收缩,眸光乍冷,“在你眼里, 师父就是这样的人吗?师父含辛茹苦将你养大成人,所有好的东西都毫不吝惜的给了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你反咬我一口吗?!”

孟晚晚眼神中有几分无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他还要为自己找借口, 不见棺材不落泪。

“很简单,魂锁是由纪尧炼造而成的, 魂锁的灵场必然跟纪尧相通,也直接代表了纪尧的意志, 你得到了魂锁,可是你发现自己驾驭不了它,于是就想到我了…… ”孟晚晚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你发现魂锁只有戴在我身上的时候才会安静,你不得已,只能假作生日礼物送给了我。”

她突然嘲讽地一笑:“当然了,魂锁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拱手他人,所以你后面安排好了一切,就是为了要我戴着魂锁去和纪尧拼杀,你料定了他不忍心杀我,最终的结果要么他死,要么我们两败俱伤,无论何种结果你都可以做收渔人之利。”

“你只是没料到我跟他居然意外穿到这里来了,当然了,师父你也挺厉害,居然能顺藤摸瓜地跟过来,我不得不佩服…… ”这句佩服说得有多酸楚,只有孟晚晚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想想,当时那些猫妖伤人的证据,恐怕也是你为造出来的吧……”

“然后在这个世界,你又如法炮制了一回,你就是想再一次挑起矛盾,让我以为一切都是纪尧做的。”

师父一直跟在孟晚晚旁边,知道她所有动向,也听到了她跟姜洋之间的对话。

所以姜洋成为了第一个牺牲者,后面的几个人不过是随机挑选的,做出同样的凶案现场和作案手法,只是为了混淆视线,让她把所有疑点归于纪尧。

树人被她毫不留情的戳穿,知道再多辩解也没用了,他突然垂头丧气,整个人颓败下来,”是,是,呵,都被你说中了,不愧是师父的徒弟,没错,你都说对了,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师父不过是想自己灵力更高一层,师父也是为了更上一层楼,为了铲除更多妖怪…… ”

孟晚晚气急,“所以你要以伤害他人为代价吗?这根本就不是正义!你……走火入魔了!”

“我是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树人瘫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不……我是为了正义,我是为了正义!”

他目眦欲裂,几乎要在纪尧身上剜出一个洞,他不断的咆哮:“你!都是你!离间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如果不是你从中挑拨,晚晚怎么会对我说这些话!我一定要杀了你!”

树人全身虽然被索妖网捆得严严实实,但他不肯接受败局,强行从索妖网的空隙中延伸出无数细枝,那些细枝蔓延速度极快,转眼间就缠到了纪尧和孟晚晚身上,细枝不断收紧,从细枝中甚至演变出更为纤细的藤蔓,爬到两人的脸上,像是要顺着他们的七窍爬进去……

“嘿…… 怎么样,让你们也尝尝被捆着不能动的滋味?”树人声音阴毒,“晚晚,师父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魂锁丢过来,师父跟你师徒一场,自然不会杀你,否则那一年,呵,你早就死了!”

那一年……是指的她发现师父秘密的那一年吧?孟晚晚笑容苦涩,她看着这个被自己尊敬了二十多年的师父,不禁出声问道:“师父,不是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认错,自……自行了断,也算是为自己做错的事赎罪了。”

“自行了断?没门儿!既然你不给,那我只有杀了你们了,哈哈哈哈!”他笑得十分癫狂,形同疯子。

纪尧不怒反笑,笑容很冷,英俊得不近人情,“如果我是你,在动手之前我会先看清自己的样子。”

树人微微一愣,他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眼睛突然瞪得快掉出来了。

怎么会!这些细枝怎么会通通缠绕在自己身上!还有那些藤蔓,离他的眼球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顿时冷汗涔涔,刚刚如果他发动咒术,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肠穿肚烂而死了。

“是幻术……你居然已经掌握了幻术!”树人很不甘心,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收回了那些细枝,躺在地上喘息了片刻,忽然又道,“刚刚你明明可以借我之手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要提醒?”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活到明天早上的。”

纪尧看了孟晚晚一眼,声音温柔下来:“晚晚,你先出去。”

孟晚晚浑身一震,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纪尧,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呵,没想到你们居然动了真感情…… 晚晚,他还真为你着想,知道我们师徒一场,你必然下不了狠心要我的命,他也不想让你亲眼看见师父被他杀死,没想到为师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们之间居然会…… ”

“人不可以被你拿来随意利用的,人心,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操纵的。”孟晚晚看着自己曾经的师父,眼里已没有分毫同情,只有陌生。

“你真的不管师父的死活了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师徒,还有善恶!”孟晚晚悲愤不已,“你走得太远了,已经没人能帮你了…… ”

其实就算纪尧不动手,她也能看出师父此时已经是快要油尽灯枯了,他本是人类的身体,不知用了哪种禁数将自己变成这种半人半妖的状态,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增加灵力罢了,可惜,他的命格和纪尧不同,强行为之,他的身体是承受不了的。

否则也不会被她的索妖网给困住了。

他曾经将这种禁术用在纪尧身上,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想到这里,孟晚晚眼眶湿润,忍不住牵住纪尧的手。

纪尧察觉到她的态度,顺势和她十指相扣。

——不用担心,都过去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拽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啊啊啊!!!”树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却仍不甘心,他在索妖网的控制之下强行拼出最后几分力气,横冲直撞地朝着二人飞扑过来,他的手指化成长长的细枝,眼神死死地盯着孟晚晚颈间的魂锁,“把魂锁还给我!!”

孟晚晚向后退了一步,眼看着那些细枝碰到魂锁,树人以为得逞,浑浊的眼中露出得意的笑容,可这笑意没能维持一秒,他突然眼神一僵,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一窜诡异的蓝色火苗从魂锁蔓延出来,顺着那些细枝点燃了树人的全身,火焰毫不留情,烧得噼啪作响,火克木,燃烧速度比平时更快,只能听见树人痛苦的叫声:“啊!!!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魂锁…… 魂锁是我的!”

直到他快要燃烧殆尽,还在低低□□着:“魂锁是我的……我的…… ”

孟晚晚被纪尧抱在怀中,呆呆地看着那团疯狂的火焰,两行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落下,她禁不住放声痛哭起来,所有的师徒情分,终于在这团火焰中消弭殆尽了。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她想知道,师父小时候收养她的时候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又是为了怎样的目的;

她想知道,师父曾经在给她讲那些大道理的时候,心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只有她能控制魂锁,师父还会不会留她在身边,又或者,会不会留她一条命……

再怎么想问,现在都迟了,又或者知不知道答案根本就不重要,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师父作孽的根源就是魂锁,最终却也因魂锁而死,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你做过的那些孽,我会替你偿还的。”孟晚晚望着那团灰烬喃喃自语,算是报答这二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了。

*

一年后。

“晚晚!这次的试镜你通过了,这次的电影可是跟好莱坞合作的,大制作!据说片方公司特别壕,光投资就有三个亿~”乐菲的声音很兴奋。

孟晚晚刚洗完头发,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过手机,淡然道:“是吗?过了就好,省得周哥老是在我面前碎碎念。”

她并不意外,这一年来她苦练演技,除了周哥给她请的表演老师外,家里还有个前任影帝天天免费教学指导,演技想不进步都难。

她突然瞟到沙发上那个人影,心里想到什么,又问:“菲菲,片方公司是哪家?”

“上次跟你说过的呀,就是JM娱乐,除了这家公司还有谁会这么豪气,一出手就是三个亿啊!还能请到好莱坞的名导…… ”

孟晚晚眼眸垂下,似是有些不悦,“好了,剩下的工作你来安排吧,我先吹头发了。”

电话挂掉,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沙发旁,也不顾头发还湿答答的,就这么杵在原地,也不说话,像是在跟纪尧斗气一般。

纪尧微微一笑,将她拉入怀中,“怎么了?又是谁惹你生气了?是小瑜又唠叨你了吗?”

说到小瑜,孟晚晚突然抖了抖,她往纪尧怀里一缩,怯怯地四下望了一圈,没看见小瑜,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个小唠叨鬼要是看到我洗完头发不吹干,又得唠叨个没完了,“孟晚晚嘟囔着,“是时候把她给嫁出去了…… ”

纪尧皱着眉帮她拧干头发,语气低沉:“知道怕她,就不知道怕我?我在这个家毫无地位是吗?”

孟晚晚想也不想就点头,纪尧想也不想就将她按在沙发上狠狠亲下去,直到亲得怀里的人面红耳赤才放手。

她差点被亲晕,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路,开始倒打一耙:“你还教训我?哼,你说实话,我前几天那个试镜你是不是动了手脚了?”

纪尧一脸无辜。

“还装?那部JM娱乐投资的大制作电影啊,你可别说你毫不知情哦~”孟晚晚逼近他,眼神里满是探究。

“JM娱乐是刘一鸣在管理,要问你也得问他啊。”纪尧抬头看天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孟晚晚无言以对,骗谁呢?刘一鸣不也是听他的指令行动吗?

自从纪尧息影之后便一手创立了JM,凭着从前累积的资源和人脉,短短一年时间就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挂牌上市,加上他名下的诸多产业,孟晚晚跟他结婚之后完全可以辞职回家做阔太太,可她偏不,也不同意跳到从天胜跳到JM发展。

纪尧知道,她无非是不愿意别人说她靠老公罢了。

当初他们结婚的消息一传出来网上就讨论得热火朝天,酸溜溜的声音还是很多,但纪尧毕竟已经不是明星了,再怎么八卦也得有个度,加上孟晚晚在圈内发展势头良好,粉丝数量也不是盖的,一有不利言论,马上就被她粉丝气势汹汹地撕回去。

“嘲什么嘲?一群柠檬精!我们晚晚是被纪尧明媒正娶回去的!你们羡慕嫉妒恨也没用啊!”

“就是,晚晚一路走过来多不容易?她早就已经用实力证明自己了!你们再怎么红眼病,纪尧也不会娶你们啊!”

“我们晚晚和纪尧是正经恋爱正经结婚的,这也不可以?而且纪尧早就已经退圈了,你们整粉圈这一套给谁看啊?”

……

归根到底,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这八个字,已经足够让所有人闭嘴了,就连纪尧的头号粉丝梁跳跳在看到孟晚晚穿着婚纱挽着纪尧的样子后都不免落泪,只恨自己结婚太早,不然还能蹭个伴娘。

结婚那天,梁跳跳涕泪纵横,一脸老母亲嫁女儿的样子。

——“姐妹,我把我的男神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啊!”

——“崽,我把我家晚晚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啊!”

孟晚晚&纪尧:……

小面团摇头叹气:这个疯女人是谁我不认识。

孟晚晚说:“提起刘一鸣,那件事情他帮了大忙了,下次叫他来家里吃个饭。”

师父死后,孟晚晚私下去看过那几家受害者,当然,她不好离得太近,这几宗案子目前被列为连环杀人案,虽然迟迟没有线索,也无从调查,但不代表警方就彻底放弃了,她接触太多,只怕会有麻烦。

人死不能复生,她只能尽量给活着的人一点安慰,她委托刘一鸣帮她匿名给那几个家庭捐了一笔款,他办事很靠谱,都找到了合适的名目遮掩过去,不至于让人多想。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金钱,数目再大,一时间也缓解不了那些家庭面临的伤痛,自己的亲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种悲痛可能会随着时间慢慢冲淡,但绝不会忘记。

“纪尧,我突然发觉,人要做坏事,伤害他人,真的很容易,可人要做好事,想把一颗破碎的心拼起来,真的太难了…… ”孟晚晚突然有些难过,靠在纪尧怀里,湿头发把他的上衣都浸出了一块印子。

纪尧捏了捏她的下巴,温柔的搂着她。

他眼如寒星,唯独在看着孟晚晚的时候会分外温润,仿佛为她隔绝了所有的冰冷。

“当年师父那样对你,我很自责,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问题,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孟晚晚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老公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会赌上一代捉妖大师的名义!”

纪尧:…… 她最近又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本,这都是什么台词……

“想对我好是吧?赶紧带你去把头发吹干,”纪尧不顾她一声惊呼,直接打横将她抱起,“要不待会儿小瑜回来了,我也难逃一劫。”

“哈哈,小瑜才是我们这个家的老大!”

随着两人的离去,客厅里只留下一些细碎的笑声,阳光满室,温暖了深不见底的爱意。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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