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炖蛋(2 / 2)
钟瑞在一旁也撑得不行,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问:“江南,你爸妈呢?”
“出差了,说是周末回来。”
三人继续聊着天,林久也不插嘴,贤惠地收拾桌子刷碗,还不忘给这三人倒上水果茶。
原本打算蹭一顿饭的钟瑞和光头,硬是在他家呆到蹭完晚餐才走,光头恋恋不舍,还想着蹭顿夜宵,被易江南踹了下屁股才离开。
屋子里安静不少,林久老闲不下来。坐不了一会儿就拿着扫把将屋子楼上楼下都清扫了一遍,什么桌子板凳柜子,能积灰的地方都被他清扫干净了。
易江南跟个地主似的,瘫在沙发上喊他,说:“行了林长工,差不多得了。你把这些都干了,清洁阿姨白拿工资啊。”
林久这才放下帕子,洗干净手后缩在易江南旁边。
易江南拿着遥控器挑了个电影看,林久便抬起腿盘在沙发上,一手抓着脚腕上的银链子,一手抱着枕头。
他差不多快习惯自己脚腕上的银链了,银饰也不重,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忘记脚腕上还挂着这玩意儿。
电视里放着一部最近刚下院线的电影,讲的是个双腿残疾的青年,躺在床上与自己的笔友相互联系,通过他的眼界重新看向整个世界。
前面的剧情很简单,画面也漂亮。一个边陲小镇,院子里种着大棵梧桐树。青年拄着拐棍一步步走,他模样干净,丹凤眼十分漂亮。不过眼眸澄澈,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气,透亮到极致,自然而然生出了少年感。
林久扭头看了易江南一眼,见他瞧得认真,忍不住用手肘怼了他一下,说:“不许看他。”
易江南被这莫名其妙的酸味勾得直笑,一手揽住林久的肩膀,说:“不看不看,你给我讲吧。”
说着还真闭上了眼。
他一个孩子气的话,被易江南当了真。
林久心里酸酸甜甜的,说不出的舒服。
他放松身体靠在易江南怀里,还真就讲解起了剧情。
“那个笔友又给他写信了,徐京很高兴,拄着拐杖出去拿。啊——还好。他走得太急了,出门还差点被绊上一跤。”
“......”
“隔壁好像有点......我天,隔壁有人在打自己老婆。”
“......”
“徐京过去了,别过去啊,过去肯定会出事,你腿脚又不好!”
“......”
讲解慢慢地变了味道,林久已经全身心投入到电影里了,紧张得抓着自己的衣袖。
易江南悄悄睁开眼看他,见人直直地望着电影,勾着唇笑了下。
“卧槽!哥!”林久拉着易江南的衣领直晃,指着电视说,“你看!卧槽卧槽......这人太坏了吧!我的天......等等,那个女的没死啊?诶?为什么啊,那男的为啥要搂着她哄,墙上身份证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地窖?”
易江南揽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那女的没死,只是被划伤了。那男的是她丈夫,但是一直在连环作案。墙上的身份证是他杀人的证明,他杀了一个人,就会把人藏到地窖里,随后拿他的身份证继续生活。”
林久迟疑地点了点头,看着电影里的男人把那编制口袋猛地丢到地窖里。编织袋没扣好,从那缝隙中掉出一只手来。指甲上还有些森森的血迹,指腹处带着老茧。那是经常写字念书留下的痕迹。
笔友新写的信,他没机会再看了。
封面上是个文艺片,没想到骨子里还藏着悬疑的底子。
林久看完电影还去搜了影评,跟易江南讨论着电影里的事情。
易江南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心想两人到现在还没认认真真出去玩过一次呢。
“......他如果最后不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活下来,能看到他笔友写的信。”
“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
“但是他要是不去的话,说不定那个女的就被......什么?”
易江南撑在沙发上,托着腮帮子看他,说:“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
林久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说:“好!”
林久兴奋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两人先去医院看了看周一。
周一恢复得还不错,切口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如果后期治疗好的话,使用电子喉可以说话。
医生在给他换料,周一显然已经习惯这样的疼痛了,躺在床上目不斜视。
等医生走后,周沫才给他俩倒了杯热水。
周一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笔写给他。
他鼻子里塞了个管子,喉全切后,暂时不能吃下饭,只能用鼻饲。
【庄煦之呢】
林久抿着唇,说:“他爸要去X市上班,他一家都搬去X市了。”
周一没抓稳笔,那笔啪嗒一下掉在床铺上,墨水粘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漆黑的墨渍。
周沫把笔递给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周一摇了摇头,碰到喉咙的伤口脸色一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林久坐在床边,把那笔记本放到一边,说:“放心吧,我的学校离他很近,有什么事儿我会帮他兜着。你好好养伤,我问过医生了,你还年轻,创口会比一般人小一些,到时候用电子喉就能说出话了。”
周一捏了捏他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可是眉间神色比他们来时要暗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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