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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隐忍克制的伤痛表情,更加让法官对他的证词深信不疑。
克劳蒂亚的证词瞬间变得没有任何分量。放在以往,女人就不应该上法庭。这次不过是亚修斯极力恳请,元老院才破例同意克劳蒂亚出庭。
现在证词被丈夫当场推翻,更加确定了这些老家伙们的论调,女人天生就是个无脑的东西,把女人叫上法庭的亚修斯,变得更加可笑和稚嫩。
这段日子的天气一直不好,有片乌云总是笼罩在罗马的头顶挥之不去。光线阴暗的元老院里,上百个穿着白袍的元老坐在圆形的阶梯上。穿堂风阴测测的吹过,扬起元老们身上的白袍,衣袂飞扬,就犹如一只只飘荡无依的鬼魂。
亚修斯站在圆形阶梯的最中央也是最底端,被这一片片的白色鬼魂无情嗤笑包围,显得是那样孤立无助。
西利特挺着大肚子坐在亚修斯对面,在他旁边坐的是罗马大律师霍藤修斯。
这两个加起来足有100岁的老家伙,都扬着嘴角嘲笑亚修斯不知天高地厚。
这场官司,无疑是亚修斯惨败。
西利特原本以为这个漂亮但不识时务的年轻贵族会就此收手。
他甚至悄悄派人送去邀请,只要亚修斯肯来他的宅邸参加宴会,并且过上一晚,他就能够宽恕亚修斯的愚蠢和过错。
当然亚修斯的养兄昆图斯,也会在这一晚上加入,并且享受这段日子来西利特承诺给他的胜利果实。
亚修斯在辩论场上的惨败,昆图斯同样功不可没。
作为亚修斯的养兄,银发贵族最亲近的家人,昆图斯凭着长兄的身份硬赖在亚修斯宅邸里不走,千方百计搜刮有关亚修斯一切行动,卖给西利特。
奇怪的是,亚修斯所有诉讼的动向都很好掌握,这位打了无数场胜仗的将军,竟然一点情报意识都没有,对自己的辩论策略完全不隐瞒,昆图斯随便在宅邸里拉个奴隶,就能问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昆图斯有时候也怀疑过
这是不是亚修斯在放□□,但几次开庭下来,证明了他的银发弟弟,的确就是个政治上的白痴。
西利特和昆图斯都相信布鲁图斯的反水和庭审的失败肯定会给亚修斯不少打击。
从来没有一个年轻的律师会在刚出道之时,就受到这样毁灭性的重锤。
他们在西利特的宅邸里放肆的开着糜烂的宴会,就等着银发贵族自己负薪请罪,供他们享用一个夜晚。
可是,寻欢作乐一晚上的只有他们自己。
第二天,西利特又收到了一张新的诉状。这次并不是控诉西利特谋杀布鲁图斯一家,而是指控他偷税漏税,甚至利用元老的职务之便做着不少生意。
罗马共和国的元老院元老是不允许做生意的,这是一条历史悠久的铁律,没有元老敢明目张胆的违背他。如果这条指控一旦成立,那么西利特也将名誉扫地。
宿醉的西利特接过奴隶手里的诉状,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亚修斯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他不再对这个愚蠢的年轻人抱有任何的怜悯,他要彻底击碎它,毁掉它。
西利特一点都不担心亚修斯诉状上的哪怕一个字,就算那每一个字说的都是实话。元老院里有哪个元老没有暗地里做生意的?
他命人联系了霍藤修斯,让他不要再手下留情,彻底把这个初出茅庐就妄想撼动苍天大树的可笑蜉蝣赶出罗马政治界。
政治,对于一个罗马贵族来说可能就是生命的全部。当一个罗马贵族呗夺走了政治生涯,他的生命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西利特对亚修斯的围剿更加激烈,亚修斯新的诉讼还没有打上几场官司,就已经出现颓势。
在这边,银发贵族的败事仿佛已经无法阻挡,可没有人发现,在亚修斯蜉蝣撼树的诉讼下,原本的主角,那个血洗了他主人一家的疯狂角斗士涅罗安不见了。
从亚修斯开始打官司起,涅罗安就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些日子,他在做什么?
他在复仇。
西利特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涅罗安已经为他做好了审判的镰刀。
亚修斯第二次的诉讼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西利特和昆图斯又一次在豪宅里办起了晚宴庆祝,就当他们酒足饭饱,醉晕在躺椅上时,有两条修长的身影悄悄潜入豪宅,并将两人扛了出去。
第二天,西利特是呗周围窃窃私语的笑声给吵醒的。这位高高在上的主人还以为是他的奴隶在说悄悄话,他很生气,睁开眼睛想要怒斥。
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豪宅的沙发上,而是在元老院门口,在他的正对面就是中心广场聚集的一众公民们,明显带着恶意的笑声就是从他们那里发出的。
在他身边不远处,昆图斯正在那里。
西利特惊恐的睁大眼睛,因为他发现,卢修斯没穿衣服,这个还没有醒来的酒醉男人,就这样□□的被一个奇怪的装置绑在元老院门前,众目睽睽之下。
那他自己呢?西利特忽然觉得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