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2 / 2）

“她们，都是为了我好？”

小澄狞笑着，呼啸着的黑色影子将小澄吞噬得更加凶狠，几乎整个人都要被黑色覆盖。

竺小柳听到一声咆哮，八爪鱼就像是在嘲笑竺小柳一般，八只爪子像波浪一样颤抖起来，而沈泾宇被勒着四肢越勒越紧。

“穆雪，你就应该去死。”

沈泾宇一字一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稳定小澄的情绪吗，为什么要再去刺激这个小女孩？

“你才应该去死！”

小澄厉声尖叫着。

“你——杀不死我——”沈泾宇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子狠劲，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根长长的钢筋，将八爪鱼巨大的口器撑住。八爪鱼口器里密密麻麻的牙齿波动，就像是绞肉机里迫不及待的齿轮们。

“你最厉害的武器呢？纪之寒呢，他在哪里，穆雪？”沈泾宇吃力地喊着。

蟒蛇跳起来，朝沈泾宇扑过去，竺小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跟着扑上去把那么大一条蟒蛇扑倒在地。蟒蛇试图缠住竺小柳的腿，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竺小柳从地上搬起来石头就胡乱一通砸，背上还被八爪鱼抽了一鞭。

小澄捂着脑袋疯狂地摇着脑袋：“…我不叫穆雪……我叫小澄……我……纪之寒……纪之寒是谁……”

地上草丛里的日记本发出莹莹的光芒，飘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小澄看到光，呆呆地抬起头来，盯了很久以后，缓缓道：“纪之寒，日记先生。”

面前的日记凭空消失，化成一串银白色的亮光，在小澄面前幻化出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身穿一身深蓝色的燕尾服，戴着一张形似化装舞会上的假面具，一只手放在胸口，半跪在小澄身前。

小澄赤脚站在原地，黑色的长裙随风飘舞，眼里尽是疯狂：“纪之寒，快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遵命，我的主人。”纪之寒半跪在小澄身前。

假面男人转过身来，面对沈泾宇和竺小柳两个人。竺小柳脸上溅上了蟒蛇的血，一只手将蟒蛇的头掼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呼吸之间，连指尖都在颤抖。

仅仅是呼吸之间，竺小柳扔下蛇，站起来挡在沈泾宇身前，伸开两只手用身体去挡纪之寒的攻击。

纪之寒摘下自己的帽子，从帽子里掏出来一根魔法棍，像是表演魔术一样，地上奄奄一息的蟒蛇化成了一滩彩色的喷花，而再回过身，将带给小澄无数痛苦的那些黑色鬼影，都在空中化成了炸开的烟花。

小澄茫然地抬起头，漂亮的烟花映在大大的眼睛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欣喜和快乐，接下来却是更加冰冷的温度。

竺小柳转身，沈泾宇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原本那只巨大的咆哮的八爪鱼，也化成了一滩彩色的喷花，还是挺高级的，带荧光的那种，杂草堆里现在到处都是荧光点点的亮斑挂在草叶上。

“你居然违抗我的命令，纪之寒。”

假面男人半跪在小澄面前，低垂下头。

纪之寒说：“我的小主人，对不起，我来迟了，让您受到了惊吓。”

“我让你杀掉他们两个，你做什么……”

纪之寒抬起头来靠近小女孩，伸手在小女孩的眼睛上拂过。

竺小柳才注意到，纪之寒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人，而更像是小说阅读器里，自动读小说时的性感男声的那种声音。

小澄身体一软倒在草坪上昏了过去。

随后，出人意料的是，小澄的身体在草地上迅速长大，长成了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黑色的长裙褪成鲜红色，就好像睡着了一般，赤着脚，脸色苍白，嘴唇紧闭地躺在草坪上。

假面男人将穆雪打横抱起，穆雪一只手无力地垂着。

“我的穆雪睡着了。”话毕，纪之寒抱着穆雪，头也不回地朝医院内走去。

竺小柳离近了才看到，假面男人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张嘴，他戴在领结中间的是一个小小的人偶，随着他说话，那小小的人偶嘴唇不断一开一合。

沈泾宇擦了擦嘴角的血：“果然是他们，穆雪和纪之寒，他们两个居然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