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兔小瑶（2 / 2）

穆斜阳一边摸兔子一边问，“哦？外界是哪界？”

秦元刚想伸手去抱兔子就被拍回去。

“嗯——我也不知道哪个外界。”

晚上时分天气变凉，只穿了一层单衣略显薄弱，穆斜阳抱了兔子迷迷糊糊躺在榻上便睡着了，夜半起了小风，吹的窗户哗哗作响。

不一会的功夫，又停了。

穆斜阳睡的昏昏沉沉，只觉得眼前有一个人影越靠越近，蓦然睁大眼睛。

他的房里，何时出现了一个女人？还还还还是这般没穿衣服？

穆斜阳嗖的一下起身，面前的女人也急忙用桌布围了。

两人相见无言。

穆斜阳下意识去身后抱兔子，却只薅到了几根兔子毛。

“斜阳哥哥，别找了，”女人一点一点往前，索性用桌布围着身子，只露了半张侧脸去瞧他，“我，我便是那只兔子。”

穆斜阳眼神呆滞，也没忘了把衣服好好穿上，面前的兔子，哦不，如今是女人，看上去应该有十五六岁，勉强算是女人，骨子里还是小女孩，这双眼睛泛着粉红，倒是比之前兔子的时候好看许多，相比较最近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这眼前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坯子。

“斜阳哥哥，我只是怕你冷，但我是兔子够不到窗户，所以才，才化形的，”话说完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如今不化形，红光一闪又变了兔子模样，三下两下往前嘣，蹦到榻上又要往怀里钻，却被穆斜阳轻轻推开了。

这一晚上有点刺激，他需要好好缓缓。

搞了半天自己抱了这么久的兔子，居然是一只已经成了形的兔妖？难怪听到兔肉才会吓得尿了笼子，愈发佩服自己的眼光。想起了管家初见到这只兔子的模样的描述，黑眼晕白片嘴，两片红耳灰瘦背，这句话倒是不假，兔子时候的确不好看，甚至可以说丑的出奇，好在化了人形还能看。

“如今，你已化成人形，可有什么想做的？”

话说出口甚是诧异，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元阳的口吻学了来，等了许久面前没说话，只是闪了红红的眼睛看着他，这才知晓动物之时无法出声，遂披了衣服起来，又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宽大衣裳扔过去。

身后一阵扑簌簌的声音，穆斜阳一直背对，直到身后人影靠近。

忍不住取笑，“你这可不行，想我当初没化形也可说话，你这道行，还浅。”

兔子有些惊讶，“斜阳哥哥，你也是？”

穆斜阳瞬时觉得失言，又忽然问了别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穆斜阳花了两天的功夫给兔子造了一个窝，又在里面铺了往日不穿的衣服整个垫的平整，想着如今也男女有别，往日里虽说不抱着，但也是走到哪带到哪，秦元去的时候，穆斜阳正带了兔子在凉亭里面舒坦，还时不时地给她盖上一点。

秦元酸溜溜道，“二哥，你怎的不抱着它了？”

“天气热了，抱着也不舒服，还不如这么自在。”随手把兔子的耳朵捋直，“还有，打今儿起，我们不叫它了。”

“那叫什么？”

穆斜阳嘿嘿一笑，“叫小瑶，记住了啊，瑶池的那个瑶，可不是妖精的妖。”

回想昨天晚上，穆斜阳抓耳挠腮才想出几个字，又叫兔子自己去看，兔子扭扭捏捏说自己识字不多，还是让他择一个好。

绮，瑶，渺，穆斜阳闭着眼睛拿了一个，如此草率的起了名字，又与兔子约定好，白天的时候只能做兔子小瑶，晚上才可化作人形小瑶。

“一切但凭斜阳哥哥做主，”小瑶想了好久又说道，“斜阳哥哥，那个二公子，真的不会把我煮了吃吧？”

穆斜阳也答得认真，“若是你听话的话，那自然是不会的，但若是你不听话，这犟驴脾气上来，谁也弄不了他。”

关于不听话的解释，穆某人是这么说的。

“大概，就是不顺着他的心意？”

小瑶细细琢磨了话，迈着小短腿就蹦到了穆斜阳身上。

既然秦元刚才的意思是让穆斜阳抱着自己，那自己这么做，总该是顺着心意了吧？只是这脸，看上去怎么更黑了呢？

秦元并不在房间。

“大哥，你可觉得好些了？”秦方眼神依旧迷离，但是总比之前好得多，“不必担心，这些小伤算不得什么。”

“我已经让人将兰姐姐送回去了。”

“嗯，这般也好。”

房间里的蜡烛一明一晃，照在秦元脸上有些微红。

“大哥，你说这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秦方已经换了一身淡白素衣，听到此话却不由自主看了下去。

“喜欢一个人，大抵应该就是拼了命的迎合，对方说话也好，不回话也罢，总该是心甘情愿的。”

眸光清冽入世。

“大哥，我觉得，这喜欢便是喜欢，掺了别的东西，总归还是不纯净，”又挑头看他，“有些东西，还是纯粹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