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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局vs喜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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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儿子,骂道:“菖兰是你女儿,又不是恶鬼!瞧你这副德行,哪里有做爹的样子!还有,心长在左边,你捂着右边做什么?”

西平侯这才哼哼唧唧的把手放到了左胸上。

孟老夫人懒得再多瞧他一眼,只慈爱的同夭夭招手:“快过来祖母这边。”

夭夭极乖巧的过去,跪坐在她膝下,并有意的把受伤的手缩在袖中,以免多生事端。孟老夫人又怜又爱的望着嫡孙女,抚着她小脑袋道:“好事成了。今日祖母去东平侯府见了东平侯夫人,她已答应了你和宋二公子的婚事,并向祖母要了你的庚帖。说等下月初八,就让二公子娶你进门。”

作为女方,却要主动登门去与男方家商议婚事,其实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说不定还会被人笑话。只是形势逼人,孟老夫人已经顾不得这些,只要能给孙女找个靠谱的归宿,别说这张老脸,就是要她的老命,她都舍得下。

夭夭脸上血色顿失。出了趟门,又亲闻了余家村那场惨案,她都险些忘记孟老夫人今日亲自出马去东平侯府问婚这档子事了。

胡氏立在西平侯身边,用力绞着手中软帕,直到绞出几道皱痕,才大喇喇的笑道:“老祖宗说得极是!最近府里乱糟糟的,侯爷又受了惊,一场病养了这么多天都未见好,依媳妇看,是该用这喜事冲冲这府里的晦气了。”又亲昵的同姜氏道:“妹妹先同姐姐道喜了。”

胡氏嫁过来这么些年,难得说出这么几句入耳的话,孟老夫人笑着点头,连面上的皱纹都似有了精神,望着堂外感慨道:“秋雯说的对,是该热闹热闹了。”

视线一转,见本该最欢喜的孙女始终低着头,既不说话,也未展露出丝毫愉悦之色,孟老夫人只当她心中放不起以前的事,愈发怜惜的道:“菖兰莫怕,万事自有祖母为你做事。只要你和宋二公子两情相悦,彼此扶持,便无人能将你们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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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福从前院再次赶到祠堂时,正撞见穆平捧着盘龙鞭从里面出来。鞭身殷红,显然染了血迹。

紧接着,祠堂门缓缓打开,穆王先负袖走了出来。穆衡扶着穆玄,紧随其后。

顾长福迅速扫了眼,见穆玄那身月白锦袍已不见,此刻只穿着件雪白的单衣,后背血淋淋的,大片凝结的暗红血迹与衣料粘在一起,显然伤得不轻。最令他心惊的是,穆玄左右手的掌心,也各横亘着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见顾长福面有慌色,穆王沉声问:“怎么了?”

顾长福立刻低声禀道:“宫里来人了,说陛下急诏世子入宫议事。”说完,不免担忧的望了眼穆玄。

“现在入宫?”穆王果然皱了皱眉,问:“来的是何人?可有说何事?”

“是陛下身边的王公公,并未提及何事。看模样,似乎很着急。”

穆王凝神默了一瞬,才缓缓点头,吩咐道:“先给玄儿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过会儿,你亲自陪他进宫。”

顾长福连声应是。

“对了。”

又听穆王道:“你一会儿去趟九华院,把本王那件灰鼠皮披风带上。夜里风寒,别再受凉了。”

穆玄早已听到,便避开穆衡搀扶,走上前与穆王轻施一礼,沉眸道:“谢父王体恤,孩儿先行告退了。”

除了额角汗津津的,俊美的面部略显惨白,他行动如常,倒看不出什么异样。转身欲走时,忽闻穆王在后面道:“且慢。”

穆玄几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只得又回身,恭声问:“父王还有何吩咐?”

穆王没说话,双手从身后露出,将那件月白锦袍给他披到了身上,目光沉沉的望着儿子,语气严厉的道:“今夜府中之事,本王自会彻查。圣上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拿捏好分寸。”

穆玄一怔,心中陡然荡起股凉意,片刻,轻挑了挑嘴角道:“父王放心,孩儿不会无凭无据的冤枉旁人。”那双黑玉般的眸子,却始终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笑意。

他父子二人一味的打哑谜,顾长福越听越糊涂,还想多听两句,穆玄已然转身吩咐道:“走吧福伯。”

穆王目光复杂的望着那少年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才收回视线,神色阴冷的问穆衡:“查的如何了?”

穆衡恭声禀道:“回王爷,追查锡山暖玉之事,已安排守心、守静去做,二人已带领二十名子弟连夜出发。至于那故意破坏法阵之人,属下经过排查族中子弟,已找出可疑之人,正在连夜审问。属下搜检过他的住所,并无暖玉踪影。也许,他晚到一步,被那邪祟得手了。”

“是谁?”穆王猛一攥拳。

穆衡目光一闪,悄悄觑了眼穆王脸色,方道:“是岁末即将指派给太子殿下做贴身扈从的弟子之一,名叫守能。今日,曾有人见他进过祠堂。”

穆王眉心陡然一跳,细思此事,只觉深恶痛绝,令人不寒而栗。

“你亲自去审。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穆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英武的脸庞上,渐渐涌起一丝深重忧虑。

这么快,便有人等不及了么?

思绪翻滚间,一阵冷风骤然刮起,沿着门缝钻进祠堂里,将两侧长明灯吹得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投下重乱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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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是怀疑,偷走暖玉的邪祟和破坏法阵的是两拨人?”顾长福惊得咋舌。虽说用“人”这个词不大妥当,可一时之间,他倒也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意识到大太监王福安还在外面,他立刻压低声音,问:“世子如何就能笃定不是那邪祟破坏了法阵?”

穆玄道:“很简单,那邪祟既敢来偷暖玉,就说明它修为已非寻常邪祟可比。区区法阵,根本奈何不来它,它何需多此一举。”

“只是。”他骤然沉眸,道:“我还无法断定,暖玉是落入了邪祟之手,还是落入了那个人的手里。又或者——”

穆玄似想起什么,忽得一挑嘴角,道:“也许,那个人的目标,并不是暖玉,而是单纯的想破坏阵法。只不过恰巧和那邪祟撞到了一起。”

顾长福顿时沉默了。

穆王府戒备森严,有机会进入祠堂的,只有在附近习武的穆氏子弟。若真是有人故意破坏祠堂里的法阵,听着是没什么问题,也算干了桩大事,可目的呢?总不至于是闲着没事干,又突然皮痒难耐,便捣个乱故意找打吧。

目前来看。唯一导致的后果就是被破坏的法阵急需修补,而能画阵的只有王爷、世子和大公子三个人。最终,世子被留下来画阵,王爷顺理成章的发现了他擅用禁术之事……

可这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即使他能算准王爷会留下世子画阵,又如何笃定王爷会一道留下来。更重要的是,他如何知晓世子今日擅用了禁术。

若这真是精心布置的一个局,这设局人心思该如何缜密,城府该如何深重,对穆王府的人和事,又该怎样了解。

顾长福心惊肉跳,眼睛不由落在对面少年那双缠着厚厚白叠布的手上。掌中那两道鞭伤虽不算太重,可穆玄明日休沐结束,便要返回玄牧军。身为统领,就算不至于整日舞刀弄剑,可处理往来军务也离不开一双手,更何况他每日还要骑马奔波在驻地和穆王府之间,这双手还不知如何受磨蹉。

王爷岂会想不到这一关节,只怕也是存了让世子记住教训的心思,才会如此下手。

可顾长福真正担忧的是,若那人真是冲着穆玄来的,会不会还有留有后招。万一他趁着穆玄受伤期间在半路设伏,那岂不是……!

顾长福霎时出了一身冷汗,急道:“世子既知那人心思歹毒,何不趁今夜进宫,向圣上多求几日休沐,等养好伤再回军中不迟。圣上向来疼爱世子,定会答应的。”

穆玄冷冷一抿嘴角,道:“留在府中又如何。”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吭声。顾长福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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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中元夜围猎归来,惠明帝便总是做噩梦,一会儿是接连早夭的三个儿子,一会儿是在冷宫中自缢的母妃,凡此种种,搅得他夜夜不得安宁。

太医们束手无策,最后还是郑皇后无意间说了一嘴:“陛下这症状不像病,倒像是中了邪,依臣妾看,不如请离渊国师看看。”

惠明帝被她一提醒,深觉有理,便立刻宣了国师离渊进宫。离渊看过后,果然说是有邪祟侵扰圣驾,并献上一粒灵丹。惠明帝服了之后,果然病症全消,再也没梦见过那些东西。

因而,今日惠明帝心情本来颇不错,直到午后京兆尹孙如海突然急急进宫,向他禀了南郊一案。

“陛下,穆王世子到了。”王福安的声音在承清殿外想起。

惠明帝凝冰的脸这才松了松,忙搁下御笔,道:“快让玄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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