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伴冠玉走娇河(2 / 2)
龙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
“那我问了,龙葵姐姐可要听好。”
龙葵正了正坐姿,道:“你问。”
阿蓝正色。
“龙葵姐姐此回馥香堂,打算何时与冷杉哥哥成亲?”
什么?
这问题,问的太出乎意料了。
龙葵以为阿蓝会问一些关于他们夜行的事,关于馥香堂和上川宗的事,没成想问了这么个让她害羞的问题。阿蓝见龙葵不答话,便道:“姐姐不答这问题,可就不能问我了。”
“你这孩子……怎地越发学坏了。”
阿蓝这么多天呆在馥香堂,有些不像刚来时候的样子,惯会做些调皮事。这话被他一问,龙葵便想到那晚的温存,俏脸说红就红。前方一直专心赶马车的人,此刻却张口答了。
“回去就成亲。”
“还是冷杉哥哥痛快。”阿蓝奸计得逞,龙葵又羞又恼,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开心。只拿着阿蓝出“恶气”了,拽着阿蓝就挠他腰,挠的阿蓝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
“龙葵姐姐,龙葵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挠够了,阿蓝也折腾的束发都松了,一边红着脸喘着气,一边防备着龙葵再下毒手。龙葵见他束发松了,伸手又把他拽过来,可吓了阿蓝一跳,以为龙葵又要挠自己了。
“过来,坐好!”
龙葵美眸微凶,阿蓝以为她真生气了,乖乖蹭过去,跪坐在龙葵对面,龙葵刚想说转过去,但突然动了些歪脑筋,极力隐忍着自己的坏笑。先把阿蓝的头发散下来,然后本应束在脑后的发髻,龙葵给阿蓝束在了脑门前。
发带也不能落下,发带一束,就总有两条垂在脸上,阿蓝总去吹,一吹就动,一动就看,一看就对眼。这一路光玩阿蓝,龙葵就笑的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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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文城那日,天色尚早,也正巧街上行人稀少,夏日的太阳出来的快,待东边的火球一下从山外蹦出来的时候,春兰和芍药在长街那头,终于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芍药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这几日临近归期,他们开店前便日日往北边张望,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把这三位盼回来了。
春兰见了马车,脸上更是开出花儿一样的笑,芍药在那等着接,她就跑去馥香堂里,牟足了劲儿喊。
“他们从禹城回来啦——!”
本来这几天众人起的都早,就连李内务都闻声寻来,周主儿行动不便,却也是听见的,极少的把长街那侧的窗子支开,在楼上看着。
“在哪,回来了?!”木荷衣服都没穿戴整齐,拉着银杏往外跑。银杏调侃他道:“往日一副早回晚回没什么区别的样子,怎么今日这么积极?”话虽这么说,眼珠子早巴巴的望着门口呢。
扶桑也想冲出去,但一想舟车劳顿定是辛苦的,堂里连些温水都还没烧,赶紧去撸袖子烧水,喝的用的,全都备上。阿蓝准想吃零嘴了,前两日问周主儿要银子买了些甜食蜜饯,眼下也可以端到桌上了。
冷杉先从马车上跳下,稳住马后,掀开帘子,把龙葵接出来。众人见他牵着龙葵手的样子十分自然,而龙葵姐姐面带娇羞之色。那神情,跟嫁人似的,遂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嘴巴,发出长长的一声。
“呦——”
龙葵被这一声弄得更不好意思了,其实龙葵看冷杉什么眼神儿,只是龙葵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大家有目共睹。冷杉看龙葵什么心思,大家也都知道,就连足不出屋的周主儿都知道。
可这俩榆木脑袋,这个不敢说,那个不敢说,就这么耗了七年,如今让阿蓝这么一牵线,也可算修成正果。
龙葵羞涩,那样子更像小媳妇儿了。瞥了一眼,见大家盯的发紧,眼中一副“我明白了,我知道了”的神情,心中慌乱,一下踩空了马车边。
冷杉哪能让龙葵摔跤?赶紧去揽龙葵的腰,这一揽,龙葵整个人都贴到冷杉的胸口上了。
“哇——”
“你们原地成亲吧!”
龙葵听木荷乱喊,街上稀稀疏疏的已有些人了,赶紧让他收了音。
“原地成亲可不行!”银杏拍了木荷一巴掌,龙葵以为银杏要给自己解围,谁知道这厮说。
“过两日是莲灯会,所有百姓都会聚集到琅观湖,放莲灯祈福,成礼在馥香堂,晚上的合卺酒在琅观湖喝!”
“可行可行!届时决计好看,一片莲灯,龙葵姐姐与冷杉哥哥便在那桥上交杯吧!”
“琅观湖,盼娇桥,君郎盼娇娥,恰好!”
“别胡闹,莲灯会那天,文城那么多百姓,我……”龙葵心中又喜又羞,一时间说话声音都娇媚了,殊不知这掉进了银杏的陷阱。
李内务反应快,少见的笑道:“照龙葵这么说,是肯嫁了。”
他一发话,众人更笑的欢腾,长街上如浪般荡起一层喜气。
“肯嫁就不能反悔,冷杉哥哥盼了多年啊,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冷杉被嘴炮连番轰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揽着龙葵的腰始终未松开。
芍药突然想起什么,出声提醒。
“可是,如此的话,周主儿就见不着冷杉哥哥和龙葵姐姐喝合卺酒了啊。”
这话刚出,众人便听一声轻笑从阁楼二层传来。这位周主儿趴着窗子,往楼下看着他们。
“备马车便好。”
周主儿要出馥香堂?
周主儿要去参加莲灯会?
周主儿要见成礼?
众人面面相觑几秒,随后抱团大喊。
“周主儿允了,周主儿允了!”
闹了一阵,芍药又反应过来,怎地没见着阿蓝?
“阿蓝呢?”
听见芍药这么问,龙葵似是想到什么,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她指指马车,道:“在里面。”
春兰也好奇,银杏木荷也凑了上去,正巧扶桑也收拾好了,拿着帕子擦着手,颠颠跑出来瞧。
怎地这回了馥香堂还不出来了?
等春兰刚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看见一位正在焦急的拆发带的少年。本应束在脑后的发髻,特别归整的被束在脑门上,像个长了圆角的犀牛。这发带还系了个好大的蝴蝶结,任那少年怎么拉扯,都解不开。
“哈哈哈哈哈阿蓝,怎么发髻还束在脑门上啊?”
“是龙葵姐姐……”
“别怕阿蓝,龙葵姐姐给你这么束发,你回头也给她儿子这么束发!”
“银杏你是想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