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2 / 2）

新战队开播的噱头只能短暂引流，固粉就各凭本事了。

“这种风气不好，有点本末倒置。”代灵活动着手腕。他坐包鑫才的车去赞助商公司的体验店，正是无聊的时候，就聊到了战队最近的经营计划。

包鑫才通过后视镜给代灵一个无语的眼神，代灵立刻微笑着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支持经理，经理万岁！”

“你这个没有心的复读机……”

最近包鑫才的粉丝在玩梗，代灵都记下来了。

“你放心，我会做第一棒的。”代灵明白，没有人气的战队就拉不到赞助，没有赞助的战队就开不出高薪水。本来他每天也要花时间训练，只要新平台的直播互动不影响竞技状态就行。

两人又扯了几句天南海北，代灵拿出准备多时的铁剂，塞到包鑫才副驾驶的位子上，“嫂子最近很辛苦吧？”

包鑫才看了看包装上的全英文，“谢了。我老婆怀孕以来就一直跟我说，要你上我家吃饭。”

除了老婆刚查出怀孕那天，包鑫才发了条语无伦次的朋友圈，后来再没在工作中聊过家事。也就代灵隔三差五送点孕妇能用的……还都是看着就贵的东西。

论贴心程度，再没有哪个俱乐部的老板会表现得如此亲切了。包鑫才也是真心在邀请代灵去做客。

“好啊，”代灵靠着车后座软垫，“就是每次去都得带个人。”

“谁啊？没问题。”包鑫才顺口答应。

那个被提及的人自然就是周小川，他回英国处理学业上的事情去了，今天才没有跟出来。

“到体验店了吗？”不甘被遗忘的他在微信上敲代灵。

“接人的路上被堵住了。”代灵描述了下路况，“我和包总就像纸盒里潮湿的火柴，浑身难受中。”

“这样……要不租个别墅，队员们一起住吧。”周小川越想越觉得可行，“本来让新人住电竞中心，也显得不大气。”

把外地来的新人安置在安静、高端的电竞中心，明明是可行的。

但代灵无条件地赞同了，并愉悦地问：“可以是可以，你打算租哪里的别墅？”

包鑫才闻言投来一眼，用戏谑又无奈的语气道：“老板，开源节流啊。”

魔都的别墅是钞票粉碎机，别说买了，住进去都得先数清楚卡里有几个零。他们支.付转会费、工资、改造电竞中心，真得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打一架啊，"代灵笑着开了公放，“说真的，你们俩聊好了。”

“包总好。”

“小周总好。”

彬彬有礼的开场后，周小川用三个字兵不血刃地解决了租房子的事情。

“我出钱。”

“您大气！！”

代灵在后座笑得不行。

快中午的时候，战队所有人集合完毕，杀去赞助商开的线□□验店。这是一家专业提供电竞设备的公司，他们公司的市场部大概信奉“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代灵的战队官宣那天，这家公司就垂询了合作事项。

在商务妹子的努力下，合同已经万无一失。

“不过我们拿到的不是全线产品的代言，更不是‘大中华区代理’……”商务妹子学着代灵的样，敲了敲下巴，“竟然敢小看未来冠军的带货能力，哼。”

“就是！”

其他队员都开始调侃赞助商，唯独新人默不作声地听着。这个战队有点东西，连商务都觉得奖杯是囊中之物。佩服佩服。

到设备商的体验店后，代灵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小尾巴，正是新人殷睿。

他早就发现殷睿在集体活动的时候话很少，当然，比周小川的话还是要多一点，但是也积极不到哪里去。他有心要跟这位新队友建立友谊，就让对方跟着。

但是……不能从头到尾都一副把手插裤兜的姿势啊。

难不成想跟我约架？代灵奇怪地回过头，捕捉到殷睿脸上一丝窘迫。

“你可以去挑显示屏和鼠标了。”

殷睿喉头一动，“等下要另外出钱吗？”

原来如此，代灵温声道：“不用的。”

“哦。”殷睿离开了。

代灵从这前后不超过五句话的问答中感到一丝忧虑。就这沟通水平……他不会招了个比赛时会给自己人扔雷的独狼回来吧？

他立刻找包鑫才和老大哥了解情况。前者是招人的战队经理，后者是管人食宿的电竞中心经理。

包鑫才：“你是说他不会来事吗？才17，他也还在正常水平里啊。”

老大哥：“那孩子很有礼貌，打游戏很专注……除了有点起床气，是个比较讨人喜欢的孩子。”

“我知道了。”代灵把两人的说辞记在心里，决定对殷睿的表现上点心。因为他已经打算让殷睿当突击手。不会沟通的突击手时时刻刻都在翻车。

店里的设备大多没联外网，小鱼仔和吴书豪觉得没意思，率先选定了想要的东西。有人带头，买买买就比较顺畅了。

代灵负责签单，他听到售货员那些客套话，忽然就想起了更有购买力的周小川。

他走出体验店，看到初秋时倔强的新绿沉淀成黄色，并悠悠落下，碾进马路里，便觉得想念又深了几分。

掰掰手指头，好像男朋友也没走几天……代灵郁闷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看了看微信界面的这句话，脸有点发烧，又选择了撤回。还好还好，在两分钟的撤回时间里。

周小川看到后满头问号。

“怎么啦？”

“没事。”

周小川更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