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温凉此时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只是被杨萍这么一问，心底情绪瞬间决堤，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这道菜可能有些辣。”顾瑾年眼神示意了面前一盘辣子鸡丁，伸手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杨萍看了眼那道菜，心里纳闷没看到温凉好像也没吃那道菜啊。

“真的有点辣，没事。”温凉接过纸巾，擦了眼泪，其实她很开心能够再吃到妈妈亲手做的菜。

一个小插曲打开了午饭期间的话匣子，顾延关心了温凉几句，又把话题转到顾瑾年身上，他很关心顾瑾年毕业之后的计划，每次回来都要问几遍。通常这个时候，温凉都是竖着耳朵在一边听，她也想知道，只不过没胆量问。

“留在b市。”顾瑾年放下筷子，看上去不愿多聊这个话题。“我吃饱了，回房间了。”

温凉把碗里的饭剩下的饭飞速扒完，嘴都没来得及擦，就跟着上了楼。

“这俩孩子……”杨萍嗔怪道，抬手给顾延碗里添了两筷子菜。

温凉回到房间，拿出书架上的高数题册，在书桌前咬了一会笔头，在第十题圈了个大红圈，这下有理由去找顾瑾年搭话了。

她把题册抱在胸前，敲了敲顾瑾年卧室门，听到他说“进来”，才轻轻地把门打开。

“怎么了？”顾瑾年正在敲电脑搜资料，看到温凉像做贼一般垫着脚猫着腰进来，觉得好笑。“你要进来偷东西吗？”他好像特别喜欢逗她，果不其然，温凉脸刷一下红得彻底。

“不是……我有题目不会。”温凉把怀里捂得严严实实的题册举到面前，好像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瑾年看她一副呆呆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温凉本就是找个理由来找他，题目压根没看，顾瑾年一遍讲完发现她两眼放空根本不在状态，用笔敲了敲她的书，才把她注意力召回来。

顾瑾年对她极其有耐心，明明不难的题目也给她讲了几遍，直到她点了点头，才把笔还给她。

“哥哥，你要是个老师，我肯定次次考第一。”温凉打心眼里这么觉得。

这句话倒是讨了顾瑾年的欢心，他挑了挑眉，语气微微上扬。“那不行，做你的老师，学生会觉得我偏心。”

“啊？”温凉理解偏了他的意思，耳根微微发烫。

“每天回家还给你开小灶补课。”顾瑾年用指关节轻轻地扣了一下她的脑门。“笨蛋。”最后两个字极尽宠溺，连顾瑾年自己都忍不住愣了。

温凉只记得自己逃一般地离开顾瑾年的房间，连笔都没顾上拿。

***

新学期开始，顾瑾年进入最后冲刺阶段，他的学习向来不需要人担心，但顾延明显在家的时间多了些。方姨每天大鱼大肉伺候着，顾瑾年没补上来，倒是把温凉喂得圆润了一圈。

“阿凉长个子了，我记得去年刚来的时候才到我这。”方姨比划了一下，大概到自己嘴巴的位置，现在已经快到眉毛了。

喜悦之余，温凉陷入了另一种窘境。她刚到顾家那会带的衣服外加杨萍给她买的衣服大多不能穿了，裤腿短了一节，可她实在不好意思跟母亲提这件事，最后还是顾瑾年提了出来。

“去年学期末阿凉才拿到校服，开学量的尺码，估计不能穿了，今天去学校跟班主任说一声，看能不能换大一码。”话是对温凉说的，却提醒了顾延和杨萍。

“阿凉长个子了，以前衣服得换了。正好你妈最近没事，周末带你去街上走走，买几件新衣服。”顾延把话接了过来，杨萍点了点头。

温凉心里有些感激，伸脚碰了碰顾瑾年的脚。他看她笑得脸颊像是染了桃花，也轻轻地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