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积(2 / 2)
守门的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呈现昏睡的姿势,绿绮踢了其中一人一脚,不客气地踩了过去。
“走吧!”
“我们去哪儿?”石衡小心翼翼的问道。
“香积寺。”史怀一和绿绮异口同声道。
绿绮、史怀一在前,石衡兄弟二人在后,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石衡心中似有几分不畅快,这二人如此默契,这绿绮果真不是想要搭理自己,只是为了救史怀一。
石璋则是想不通,自己年轻帅气、强壮有力,被人喜欢理所当然。可这老和尚年老色衰,文武双缺,也就能弹几首曲子,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
香积寺坐落在梓州西北香积山上,距涪城县东南三里,是梓州知名古刹。山上风景秀雅,寺院清幽雅静,善男信女如织。六十年后,诗圣杜甫曾经写下《涪城县香积寺官阁七律》:
寺下春江深不流,山腰官阁迥添愁。
含风翠壁孤云细,背日丹枫万木稠。
小院回廊春寂寂,浴凫飞鹭晚悠悠。
诸天合在藤萝外,昏黑应须到上头。
正是春日好风景,香积山林苍翠欲滴,远远的听到了寺院传来的晨钟,深厚悠长,映着山间美景,冲淡了一夜紧张奔走。
寺院的主持就是“不晖”的老板,人称“晖上人”。晖上人身形微胖,面像却十分精明,一言一笑,不像是个方外人士,倒像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
“怀一上人,我寅时起床见喜鹊在枝头唱歌,料想便有好事。没想到天刚蒙蒙亮你便来了。”
“我身负重丧,你倒说是好事。”史怀一话这么说,脸上却也带着笑意。
“我讨打。这两位少年是?”
“是子远的二郎、三郎。仲达、季康,这位是一代高僧晖上人。”
“不敢不敢。亏得你介绍一句,我还以为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子远好福气!两位郎君一表人才,既有子远的英俊,又得毓敏的聪颖,还有怀一你的风度。”
“莫要找打。”
石衡二人被这个调皮的晖上人震惊了,恭顺叫了声“晖叔伯”。
“唉,怀一,我们都老了,都是叔伯了。想当年,我们初次游历香积寺时,都还没这些小崽子的事呢!”
“此次梓州之行,我还想带他们去一次射洪,顺便祭拜一下伯玉兄。”
“我看还是不要去了,昨夜那一遭你能逃脱,那是侥幸。再去射洪,就是字头罗网。”
“我还以为到你这里也是自投罗网呢。”
“那不一样,也不看看我是谁。说到这里,绿绮姐姐呢?怎么没见她人?你要我设结界的事,我一定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她累了,还在休息。放心,以她的聪明才智,你根本困不住她,她也绝对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当事人倒是自得其乐,石衡二人却是想插嘴也插不进去,想笑就觉得找不到笑点,只好低头对着手指,默默化解尴尬。
就在此时,救星来了。
“谁说的?我是见他一次就想打他一次。”绿绮自门外走来,身姿窈窕、体态动人、面如白玉、眼若星辰,一瞬间就将这尴尬的会谈化解了。
绿绮倒也不见外,斜着眼睛看他们一眼,说:“季康,你们兄弟二人去山上走走吧,我们三个老东西要算算旧账。”
美女来了,自然有风流话题,这种时候走,岂是英雄所为?石衡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已经达成一致。
石璋左右探了一下地形,二人便找了个舒服位置偷听墙根。
这三个“老东西”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各种往事随口就来,凭着多年以来偷听墙根的经验,二人总算将这三人的关系搞了个透彻。只是由于信息不对称,以及关注点不同,兄弟二人的理解却是大相径庭。
以下是石衡的理解:
怀一上人、晖上人、陈伯玉是年轻时代的“梓州纨绔三人组”,三人均是富豪大家,有钱有势,在梓州城内为非作歹。
绿绮是陈伯玉从幽州带回来的绿绮琴所化,据说能够弹奏世间最美妙的琴音,二人相互引为知己。后来伯玉为奸人所害,死前将诗稿、绿绮琴以及青冥剑交给史怀一,史怀一为此被人追杀,有家不能回,晖上人则出家为僧,青灯古佛度日,当然仍然家财万贯。
如今已过十七年,当年陷害伯玉、有可能陷害伯玉的人已经作古,可是史怀一依旧被人追杀。如今,他们不想再躲了,一定要查出真凶,为伯玉以及为此事死去的人报仇。
以下是石璋的理解:
绿绮的琴声真好听,呼噜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