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布涂草原本还以为追风擅长暗杀,那么肯定是敏攻类的人物。
她的猜想不错,追风确实速度极快,而且身手灵活。
但同时,他的力道也极为巨大,丝毫比不修炼了《天照霸天决》的自己差分毫,所以这一战势必是一场苦战。
唯一的优势被对手追评,而比速度又比不过,战斗经验更是没有人家丰富。
两人一交上手,布涂草几乎就处于被压着打的状态,毫无还手之力。
双手手臂用力,其上青筋几乎尽数暴起,布涂草憋足了劲,这才猛地一爆发,轮起重剑将追风暂时逼退。
追风后退数步,冷静地站在擂台另一边,一双黝黑的沉寂双眼默然地看着布涂草,像是一只潜伏于丛林之中的黑豹,在寻找着猎物的破绽,等待下手的时机。
身为猎物被盯上的感觉,十分地不好受。
布涂草深知自己不能输,可她因为长时间的战斗,不仅内力即将告急,连带着体力也不负一开始的旺盛。
现在又一次逼退追风之后,更是累得气喘吁吁,额际热汗几乎要将她的长发都湿透。
这种状态,再耗下去,都不用追风再动手了,她直接就能因为虚脱而落败!
很奇异的,越是到这种应该紧张的时候,布涂草越是冷静。
她略微抬了下手,看似因为举着重剑久了,有些拿不住,正在这时,追风再次如鬼魅般冲了过来,凌厉的匕首直取布涂草的门面。
布涂草却不闪也不躲,甚至还丢开了手中的巨剑,第一次在擂台上施展轻功,向着追风迎面撞去。
两人交错的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追风原本冷寂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她脚下突然一错,一手抓住追风的衣领借力,腰间一扭,便如钢管舞女郎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自己旋转到了追风背后。
然后,抬脚照着人家挺翘的臀部就是一踹!
这一脚,孤注了布涂草全身的力量,注定了这场比试的成败!
“暗阁追风落地,本场比试,擎天门布涂草获胜!”笑面人混杂了内里的嗓音响彻全场,大家均是一静,随后又大声叫好起来。
不过这片叫好声内却还夹杂着声声可惜的惋惜惊叹,还伴随着数声焦急的惊呼。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击中在了布涂草的脸上。
而布涂草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刺痛的右脸颊,低头一看,果然一手血。
她走下擂台,温麒等人便连忙凑了过来,关心道:“师姐,你没事吧?”
“大师姐,你的脸……”张若琪双手捂住嘴,一脸的难过与同情。
“无碍。”布涂草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就避开众人的目光,离开比试场了。
见着她独自离去的背影,张若琪眼底的同情之色更甚:“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那张脸,这下子大师姐伤了脸,也不知她该多伤心。”
话音刚落,她便感到周身一寒。
张若琪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可周围都是人,她自然也什么都没看到,至于端坐在另一侧的南宫凛,则直接被她给忽视了。
南宫凛可是除了名的温柔和善,怎么可能会用那么阴冷森寒的目光盯着她?
在布涂草离去后,追风默默地走到了南宫凛身侧,垂头不语。
南宫凛脸上温柔依旧,可眼底深处却仿若千年寒冰,森冷无比,“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追风默默松了口气。
他不慎划伤未来主母的脸,却只得了去刑堂的下场,虽然暗阁中每一位进入刑堂的杀手最后出来不死也要脱层皮,但对于追风而言这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了。
不知道南宫凛为了自己而怒惩手下,布涂草对于脸上的伤根本不怎么在意。
那只是单纯的皮外伤而已,而且追风并没有在匕首上涂什么毒,所以她只要回去随便涂点万能金创药,没几天就能好得连疤都看不到。
所以她根本没有张若琪所想的那样伤心欲绝什么的,心态放得很平和。
点开系统面板,布涂草发现自从武林大会开始之后,她的任务进度就开始飞速上涨。
现在剧情完成度已经达到58%了,只要她下一轮的比试也获胜,就能顺利晋级半决赛,完成主线任务二。
而任务三里的促进男女主感情这个倒是不用她操心,根据她这段时间冷眼观察,温麒和张若琪的感情好得很,现在都快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所以基本上只要武林大会一结束,她的2、3两个任务都能完成。
唯一剩下的任务一:活到最后。
这个倒是有点难办。
倒也不是布涂草没能力避开致命剧情活下去,毕竟她只要不去作死跟男女主作对,其实也不会被干掉。
只是她不太清楚,这个活到最后,究竟要活到什么时候,才算是结束。
“别是要我在这里待一辈子吧?”她一边给自己脸上处理伤口,一边小小声地嘟囔道。
其实她已经在这古代待习惯了,虽然这里没有手机电脑,也没有炸鸡汉堡,但是也能好好过日子,只是……一想到南宫凛那张俊脸,布涂草就觉得自己快秃头了。
请问该如何正确拒绝反派大BOSS的求爱?烦恼。
“叩叩叩……”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以为是布京瓷过来了,布涂草头也没回地说道。
“草儿。”南宫凛温润如春风的嗓音从布涂草身后响起,吓得她手一抖,手中沾血的手帕飘落而下。
“你怎么进来了?”布涂草转身惊愕道。
“不是草儿让我进来的吗?”南宫凛姿态坦然,并不为自己擅闯女子闺房而感到羞耻。
“我在上药,南宫有何事可否先在外头等等?”寂静的屋子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使得布涂草非常没有安全感。
更何况她还知晓南宫凛的底细,两人真要打起来,她肯定是毫无胜算的。
“我正是为了给草儿送药才过来的。”南宫凛拿出一个小瓷瓶,晃了晃,似乎在给布涂草展示他带过来的伤药。
原来是来送药的。
见此,布涂草稍微放松了一下。
“谢……”
她正想走上前去拿那个药瓶,却见南宫凛突然缩回了手,然后一手撑着轮椅扶手,竟是当着布涂草的面,双腿着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草儿为何如此吃惊?”被布涂草惊楞的神情逗笑,南宫凛一边勾唇轻笑,一边缓缓地迈步,向着布涂草靠近。
“我不是……”她这是受到了惊吓好嘛!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南宫凛又问,再次逼近。
“我没有……”布涂草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天啦噜,反派黑化了!
“为何自从我们重逢之后,草儿对我的态度变了那么多?”南宫凛温柔的神情逐渐变得冷冽,锐利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布涂草,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你听我解释……”布涂草语气变得微弱。
掉马了?掉马了。掉马了!
三个符号的变化,清晰地显示出了布涂草此时的心态变化。
怎么办?被南宫凛发现我不是本尊之后,他会不会把我剁吧剁吧吃了?
还是香煎?油炸?
噫~好可怕,妈妈我要回家!有变态!
南宫凛近,布涂草退,一直到她被逼到墙角,他才终于停下脚步。
可还不等布涂草松一口气,几根微凉的手指就轻抚上她的脸颊,带着几分疼惜地轻轻滑过她脸上的伤口,带起一阵酥/麻感。
“疼吗?”他心疼地问道。
“不不不不疼。”要不是脸被按住,布涂草真的很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以示真诚。
被南宫凛这么一吓,她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一直顺着背脊往上爬,刺激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湿润的触感,布涂草敏感地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下巴。
“乖,别乱动。”
南宫凛手沾膏药,认认真真地帮布涂草脸上的伤口上药,等到确认整条伤痕都被药膏覆盖之后,他才松开了她,退后几步,脸上再次露出她所熟悉的温雅微笑:“好了。”
布涂草一脸麻木。
你是好了,可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夫,我还能再抢救一下不?
要不你自己去抢救一下自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