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展一想说其实排的动作都比不上广播体操，明明彩排的时候蹦都蹦不起来了。

所有的致辞和仪式完成之后，就该撒欢了，高三的队形全部散开，高二和高一的队伍也在躁动。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抬头凝望，乌云渐渐开散，耀目的阳光从云层之中透了出来。

有够给力的。

啊，又有老师被举高上天了。

高一和高二也跟着撒欢，但举起人来只管扔不管接……

完活之后展一回去找班里队伍，被一只手猛地拉住了。

“令哥。”他转身笑了笑。

时令随手把那面小旗子从他衣领后面插进去：“送你了。”

展一反手抽出来，粉红色的小旗子，校徽下面还印着两个大字：希望。

“骚粉，”他说，“令哥好品位。”

“随机发的好吗。”时令笑了，“回去上自习吧高二的小朋友，学哥恭送你。”

于柽在远处喊了一声：“令总，拍照——”

“你们滚蛋之后我们就高三了，”展一挥了挥手里的小旗子，“走了哥。”

还没出操场他就看到了一会不见就瘸了的周知。

“瘸子，”展一跑过去笑了笑，“跳。”

“操，”周知扶着屁股，“那群狗逼，把老子扔起来就都跑了我操……这旗子哪来的？不是只高三的有吗？”

展一又甩了甩骚粉色小旗子：“令哥的。”

“……告辞，”周知一瘸一拐地蹦出去几步，过了一会儿又蹦了回来，“小展，你跟令哥现在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炮友。”展一说。

“……哈？”周知一愣，“恶俗的人类，不配和我这等纯洁的处男走在一起。”

展一滞了一滞。

被上过但没有上过别人还算不算个处呢……

老师都跟着高三拍照去了，还真是一下午自习。

展一趴桌上补了一觉，放了学去时令教室找他。

大概因为是毕业典礼结束后的最后狂欢夜，他们教室里还装饰了一番，挂了不少彩带和气球。

“这什么？同学录？”展一到时令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这年头还有人买同学录写？”

“还挺多的，我没买过，”时令说，“你买过？”

展一摇头：“没。”

他看了一会儿时令写同学录的全过程，这人通通只写个名儿和留言。

留言还都是一样的：好人一生平安。

“……”

教室里还有几个女生凑在一起，边写边哭。

“我们初中毕业之前，还有人特意在班群里说过谁都不能哭，”展一说，“中考完回来之后，学校不让留人，班主任给我们留了时间写同学录，因为之前都不让写，怕耽误复习。最后就成了，一个人一次性写几十份，都写烦了，还回去就跑，就怕跑慢了又有人递一张过来，哭都没来得及哭。”

时令听乐了：“这个业毕得真有意思。”

“最后我们班连散伙饭都没有，”展一笑了笑，“我初中校服还在呢，签满了名的那种，穿着走出校门就是最靓的仔。”

“初中校服？”时令挑了挑眉，“还能穿上吗？”

“差不多吧，”展一想了想说，“好不容易穿得很合身了，结果毕业了，穿了好几年，袖子都磨毛边了。”

“这个也是，”时令抬了抬胳膊，穿的也是校服，“质量还不如初中，学校发的那身早磨坏了。”

展一笑了笑，看他把写好的同学录还回去，收到了一路吐槽。

时令拎起书包：“走，回家。”

“你不跟他们玩一晚上啊？明天单招之后就剩不了十几个人了吧？”展一问，住校生出不了学校，大部分跑校生都是留下来狂欢的。

“没什么意思，”时令说，“陪小朋友重要。”

展一回家把那面小旗子插在了书架上，码字的时候时令在旁边做着一套五三。

“画手写文等于找死，写手画画原地去世，小朋友牛批啊。”时令边做边念叨。

“你之前都不知道两个都是我吧？”展一笑了。

“是不知道，谁让你挂琴两个号都挂的。”时令说，“我答案呢这题怎么做……”

“好了好了这就是我码好攒给期中的人品……”展一存了稿，转头看着时令，“哥，我还算处男吗？”

时令一蒙：“……啊？”

“你让我上一次好不好。”展一说。

时令：“……？”

“有这一次之后就彻底不算了，比较……圆满。”展一接着说。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时令说着掏了掏书包，“我还觉得上次的教育好像有点力度不够。”

“哥……我开玩笑的，”展一心下一惊，“何必呢……没必要真的，您做题。”

“我们这种学霸是懂得劳逸结合的。”时令慢条斯理地把包里的书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直接反过来在床边倒了倒。

展一看着他倒出来的东西，觉得自己真的玩不过，但还是想咆哮：“你……为什么随身带这些东西？”

“都是认识你之后的必备物品。”时令说得理直气壮，“听说你昨晚又喝多了来着？”

展一立即摇头：“没有！你听谁说了啊？”

“你当他们一声二少白叫的吗，”时令伸手把他拉进怀里，半推半抱地往浴室走，“不听话，先洗个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