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展一想了想觉得在教室啃煎饼的情景大概挺美。
明天考试了，周知也不是考前会烧香拜佛的那种，要拜他选择拜同桌：“我这几天专业课可一点也没背……”
展一上课睡觉都是在文化课上睡，专业课就没落下过，尽量随学随背，效率特高，大脑内存都用来存专业课。
但被时令补了一个假期的文化课，还是想好好考一次的。
所以他晚上睡得很早，凌晨从夜店下了班回家就睡了，真的很早了。
考场配置什么的都跟月考一样，但期中总归还是要比月考重要的，月考时不敢使的招期中就得使一些了。
第一场数学展一看到试卷的时候非常感动，已经有几年没有过看到试卷扫一眼全都会的情况了。
可以说是非常卑微了。
所以也很乐意地在答案条上多抄了几道字少的大题，一道弧线直达周知的桌子。
一上午自我感觉都非常良好。
中午依旧没有睡觉，画了两个小时手书之后跟时令一起直奔学校。
高三期中考试还是要考的，但只有文化课，一上午就考完了，下午时令干脆请了假，把展一送到学校就回家刷题。
教室里一半人在打小抄，另一半叼着雪糕在打小抄。
但开考的时候大家惊恐地发现监考老师是李萍。
藏好的课本和小抄都拿不出手了。
展一和周知对视一眼，自求多福。
中午不睡觉下午还是会困，展一做题做到一半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凭借最后一丝理智，他用还没好的那只脚踝碰了碰桌子腿。
好的，疼精神了，顺便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而疼出了一层冷汗。
拿笔的手都在抖。
李萍出去接了个电话，教室里瞬间开始了小心翼翼的躁动。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试卷上的一道填空题。
再次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已经颇为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醒了？”周知的一张大脸凑过来，“这次差一点点就吓死李萍了，太可惜了。”
“……啊？”展一伸手撑了一下想起来。
“别动，”周知把他按回去，“吊着针呢。”
展一看着插着针的右手，蒙了。
“总之就是试没考完低血糖晕倒了。”周知解释着把他扶起来。
展一愣愣地问：“……我现在回去考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呢。”周知说。
展一看着他：“……我维持了三次的……理论连续满分记录……断了是吗。”
“断了呢。”周知说。
“……”
“你不觉得现在的重点不是第四个满分没有了？”周知问。
“我觉得这就是重点……”展一有气无力地说，“我操啊……”
“你清醒一点，这次应该没有磕着头啊。”周知叹了口气。
展一简直生无可恋：“别说了，气哭了好吗，真气哭了，能重考吗。”
“……你哭一个我看看，回去就帮你跪地磕头求重考。”周知说。
展一选择自暴自弃：“不搞了，不学了，我还是个孩子我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去他妈的不学了。”
周知没憋住笑了一声：“至于吗。”
展一指了指门：“你现在去双儿病房把我笔记本拿来，上号，我把你装备全丢了你看看至于吗。”
“至于。”周知很认真地点头。
“真的气哭，”展一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走？”
“这是最后一瓶了，很快的。”周知说。
展一依旧非常无奈且不甘：“什么玩意儿低血糖来得这么猝不及防的吗，这么突然有没有考虑过……谁家那小谁的感受，我好像只做了选择填空……”
周知补了一刀：“能及格。”
“你走，”展一又一次抬手指着门，“你走吧，快滚，谢谢。”
“令哥来了我就走，刚跟他说，可能得过一会儿。”周知挑了挑眉。
“你还跟他说了？”展一瞪着他，要不是手上插着针脚踝还没好，他今天就让周知收拾收拾去世，“你跟他说干什么？”
“因为我觉得男朋友能抚慰你满分记录断掉的伤痛。”周知说。
“你……”不知道是还没缓过劲来还是因为有打死他的心但奈何力不足，这是第一次展一被周知说得不知道怎么回怼。
时令来得比周知想的快多了，看起来也是急得不行。
周知乖乖退出去。
时令也知道低血糖不是什么大事，挂两瓶水就能走，但看着小朋友苍白的脸色和在病床上显得异常单薄的身子，还是心疼。
“令哥，”展一看着他，张开双臂，输液管随着这动作被牵动，“抱抱。”
时令一言不发地过去抱紧他，一手轻轻握住那只输着液还不怎么安分的手。
展一在笑：“真的气死了……第一次考专业课理论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试试连着满分，好不容易连了个三次的，结果这样断了。”
“没事，谁都知道你有这个实力。”时令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他喜欢看他笑，但不是包括所有，像这种强颜欢笑，还不如不笑。
展一在他怀里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
吸猫一样，真香。
哈哈哈哈哈非常愉悦了。
没有什么是吸一口男朋友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吸两口。
时令从兜里掏了一把糖出来，小声说：“我觉得我戒完了烟就该戒糖了……给你吃。”
展一笑了笑，挑了颗夹心水果糖，还没等剥开就被要戒糖的人捏着包装的一角抢了过去。
太幼稚了这种跟小朋友抢糖的人，展一看着他剥开扔到自己嘴里，低头去挑别的。
然而下一秒他被时令一只手扣上后脑勺，习惯性抬头之后双唇对接，扩散开甜味的糖被渡了过来。
真香。
字面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