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这个问题被贺天捕捉到了，他立刻竖起耳朵，假装虚心求学般地听导演讲戏。

这个私人问题让莫关山有些措手不及，他轻笑一声以掩盖自己此刻的尴尬。“导演，我都快30了，不可能没谈过恋爱。”

咦？关山哥居然谈过恋爱？贺天在心里盘点着这些年和莫关山有过交集的女人，但哪个都不像是有绯闻的样子。他只能埋怨道：当年的八卦记者真没用，居然连这种小事都爆不出来，哪像现在的，简直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你失恋过吗？”郑晓东继续追问：“就是那种你明明还爱着对方，却还是和她分开了。”

莫关山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伤悲，但很快却又收敛起来，被笑容所掩盖。如果现在面前有面镜子，莫关山就能知道他这个笑容有多苦。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郑晓东也不再追问下去，他拍了拍莫关山的肩，“记住你现在的感受。”然后对着众人喊道：“所有部门准备，这场雨戏再来一遍。”

确实，这一遍戏和之前的大不一样，那个无声的背影，透着说不出的没落，像是被世界抛弃了，无助、孤独，带着种决绝的意味，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贺天看着雨中的莫关山，突然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好像被雨水从头浇到脚的人是他一样。

贺天暗自揣测着曾经发生在莫关山身上的恋爱故事，那一定是一段既甜蜜又悲伤的故事。他无法想象，当时失去了恋人的莫关山，是不是也像此刻的那个背影一样，孤独无助，还是说，比现在这个背影，还要孤独，还要无助。他想冲上去抱抱莫关山，抱抱那个受了情伤的男孩。

“真想早一点认识你。”贺天心想着：“如果早一点认识你的话，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就可以陪在你身边了。”

“该死的！”想着想着，贺天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咒骂着当初让莫关山受伤的女人。但如此同时却又有些嫉妒。

那可是莫关山啊！贺天想象不到，是怎样的感情，怎样的人，能让如此桀骜不驯的莫关山放弃所有锋芒，褪成所有普通人该有的样子，在恋爱的漩涡中挣扎。

真的有些嫉妒呢！

“能成为你的牵绊，”贺天依旧看着雨中的那个背影，“我想，一定是很特别很特别的人吧。”

……

“非常好！”郑晓东很满意这次的戏。

听见导演说这条通过了，莫关山低着头快步走向了更衣室。寸头拿着毛巾赶快追了上去。贺天看看手里端着的热茶，于是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当贺天跟到更衣室门口时，里面传来了隐约的哭声，这让他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关山哥哭了？

贺天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但他却像被吸住了一样，怎么都迈不动腿。

“老大，都过去了。”寸头说着安慰的话，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吧……”

就这样，贺天站在门外，听着更衣室里努力克制的哭泣，直到手中的热茶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