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2 / 2)
他还要仔细推敲一些细节。
事实上林宇之在异常事件调查科分给他的房间住了几十年从没有人问他收过房租。
他这几年光交水电费了。
在乐仲看来林宇之现在就是强颜欢笑又无话可说。
他们固然是老同学同窗三年都没有聊过一句话算不上熟悉。不过见着了……有个词叫什么——兔死狐悲。
“你说刚才的家政服务如何?”林宇之帮乐仲端来温热的牛奶。
成败在此一举。
如果乐仲不答应林宇之打定决心睡两屋交界处的阳光房里。
乐仲不知道在想什么,接过牛奶简短的评价:“不错。”
这个不错也分人。
例如潘华、王龙说不错那就是很厉害了,要是苏然郦说不错那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那时候林宇之心里也打鼓。
现在他是尚可还是优良全凭乐仲的语言习惯啊。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乐仲手捧牛奶安静的喝完补充后半句:“包吃住月薪五千卡尼只需要你负责三餐和一楼卫生的兼职你做不做?”
林宇之愣了。
他现在就想在这个人耳边大喊:“常识呢!!!”
哪有兼职给这么多的?
这他│妈是全职的最低工资标准!
林调查员月薪只有一万三卡尼。
天理呢?
见林宇之不说话乐仲咬着下唇不确定的问:“不够?那就一万,包括你每天买菜的钱。”
艺术家的金钱观总是那么薄弱。再加上周围的人送礼总是阔绰,随便一支笔都不便宜。
导致艰苦朴素(?)的沈灵康同学觉得最近物价高的离谱。每一件东西都价格不菲。
别说什么来钱不容易。乐仲是圭寅大师的徒弟王可的师父,一个人偶真不便宜。有些设计繁复的、尺寸较大的可能比一个调查员的工资还高。
主要是有人买。
林宇之现在就想把乐仲塞调查科然后花点力气让乐仲顶替苏燃祁。
妈│的。
人比人气死人。
苏燃祁就是抠门。
看看人家领导在看看自己上司。
操。
这其实是真冤枉苏燃祁了,他给苏然郦买手办的钱可一点都不抠门。
值得一提,苏燃祁父母可是圭寅大师的忠实收藏家。连带乐仲设计的人偶他们老俩口见着好的都会买回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苏燃祁发工资。
隔离室
“所以,你耳鸣的原因是?”
“他们太吵。”王可并不能很好的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她仍旧出于戒备状态。
“他们太吵。”医疗科的人重复了一遍,“现在呢?你听到了什么?”
王可如实汇报:“风声,雨声,哭声。一个地址。七子山。”
一个小时前他们刚找到那些语言的规律,并且能进行少许翻译。
其难度不亚于让一个英语没考过二级的人去参加六级听力。
医疗科的白大褂在便签纸上记录:“七子山。还能再详细点吗?”
王可摇头:“听不到。”
她努力重复自己听到的声音突然愣住,开口再重复一遍。她忍不住揉着太阳穴:“‘凭什么那个……还没死’……”她隐去了一些脏话开始思考这句话潜在的含义。
年幼的经历使她在重要的情况下缺乏自信。
“她还活着。”王可没头没尾的宣布。
白大褂不太理解:“谁?”
王可没理他加快了语速:“打电话给李桥,告诉她人可能还活着。骨头女士还有救。找人一起去七子山能看到墓地的小木屋——给我纸笔。”
她很少说一长串,有些微喘还是尽职尽责的画出她看到的景象。
有些时候,诅咒还蛮方便的。
特别是在当你是主动想去找它根源的时候。线索自然就跳出来了。
此时认真绘图的王可还没意识到她就这样失去了“家养小精灵”的职位。
不过这没什么好惋惜的,她高兴还来不及。
林宇之也没意识到当他在沙发睡的正香的时候王龙能狠心一通电话打来叫他去墓地。
更可怕的是林宇之偷偷拿车钥匙的动静吵醒了乐仲。
车主人以车的使用权威胁任劳任怨的劳苦人民带他一起走。
乐仲是完全的外行不知深浅。他转身去工作室带下来两把手锯和一串细铁丝一把老虎钳最后是一个探照灯。
林宇之都不得不承认这些玩意儿是真的能派上些用场。
王龙不来。她另有要事,外加阴雨天她肩膀疼。
三个人开黑有点勉强。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能再等了。
不论做过什么,她都有活过今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