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五十一 寿宴二(2 / 2)
三人跟随她穿过几重院落,登上一栋古雅楼阁。
任甜走到檐廊尽头处的房间前,推开门扇,回首对林清泽和云端说:“这间房是给你们两个人住的,我可是把客房中最好的一间留给你们了!”
云端点头致谢,走进房中四下环顾。
客房十分轩敞,房间两侧用格门各隔出了一间内室,布置得十分雅致。
任甜趁着云端打量客房的工夫,悄悄拉住林清泽的胳膊,示意他低下头,附在他耳畔小声说:“我特意把你们两个安排在一起住,你怎么谢我?”
林清泽看到她嘴角扬起的笑容十分狡黠,不解地问:“谢你什么?”
任甜白了林清泽一眼,道:“别装了,你那点坏心眼子能瞒得过我吗?俩黏在人家身上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两根秀气的手指,假装戳了戳林清泽的眼睛。
“我什么时候……”
林清泽开口反驳,可是没等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任甜打断了。
“还不承认?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家腰看,就算人家腰细腿长,你也不至于那么禽兽吧!”
林清泽道:“你才禽兽,不要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登徒子!”任甜冲他一吐舌头,转身笑盈盈地对程疏影说,“程姐姐,走,我带你去女客住宿的地方。”
程疏影盯着林清泽,心中略有些忧虑,但还是应了一声,跟随任甜一起走了。
林清泽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轻叹口气,转身迈进房中。
云端推开了一扇花窗,凉风迎面拂来,吹得人神清气爽。
他倚着窗子望眼外面,江天派花园的景色几乎尽收眼底,难怪任甜会说这间房是所有客房中最好的一间。
林清泽走到他身旁说:“这扇窗子对着南园,你把对面的窗子打开,可以看到东园,东园的景色比南园更好看。”
云端在微风的吹拂下轻阖了一下眼睛,清冽的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你以前来江天派也是住在这一间吗?”
林清泽摇摇头,说:“小时候和阿甜住在一起,长大后和任伯父住在一起,我也是第一次住这间客房。”
云端“嗯”了一声,说:“所以你能站在这里看风景是托我的福。”
林清泽一怔,随即笑出了声,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星灿月朗,连声道:“是是是,少卿的大恩大德,草民永铭五内。”
云端回到桌前坐下,恰好有江天派的弟子进屋送茶,云端接过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
茶水汤色杏绿,是产于明州的白茶。
林清泽对着窗外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振翅的声音,白隼飞落在窗台上,发出低低的鸣叫。
云端举杯抿了一口茶水,等江天派的弟子退下后,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刚刚那个姓叶的男孩子……你说他是你的学生,他也是浩然山庄的弟子吗?”
“算是吧。”林清泽摸了摸白隼,回身坐到云端对面,也提起茶壶斟了一杯。
云端问:“那他为什么喊你‘先生’而不是‘师父’?”
“这可说来话长了……”林清泽饮了一口香醇的茶汤,慢慢讲述道,“五年前,我独自出门游历,当时年纪小,用钱没有节制,看到好吃好玩的东西就买,看到谁有困难就慷慨解囊,很快就把身上的钱都用光了。我想着浩然山庄家大业大不缺几两银子,就给师姐写信,让她给我寄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师姐终于忍无可忍了,下令不许浩然山庄的任何人给我寄钱,要治治我挥金如土的毛病。”
林清泽回想起曾经所做的荒唐事,不禁一笑,顿了顿后继续说:“我身无分文,一个人流落徽州,却不肯向师姐低头认错,心说不过就是钱而已,你不给我,难道我还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吗?那时候我还很有骨气,觉得自己是堂堂浩然山庄的庄主,绝不能做偷盗抢劫的勾当,可是去当保镖护卫,又实在没面子,正纠结的时候,突然听说徽州城里有一位富商重金求聘教书先生,我就找上了门……”
“你?”云端难以置信地瞧着林清泽,“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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