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此时此刻，他倒有些像个帝王了。

“这偌大的天庭谁敢指使月老给我们牵红线？除了天帝陛下，还能有谁？蒙骗我们三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若采一笑，看向你：“我没有做的事为何要承认？我只知道，两位上神凡尘有缘，才令月老助力。真要说有什么目的，一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二来，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近龙君啊。毕竟……”他冲你点了点头，语带幽怨“这仙界谁人不知龙君对景绥仙君求而不得，爱深至伤。”

顿了顿，若采又补充道：“至于谁给你们绑上了红线，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信，你大可去与月老对峙。”

你听到若采的表白，两耳粉/嫩，羞中含恼，正想说些什么，又发现景绥和凤凰的气氛不同寻常，隐隐有拔剑的冲动。你头疼欲裂，不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你们两个情人做不成怎么现在还好似……？”你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着怪异的局面，“好似……有怨？”

凤凰看着你冷冷一笑：“还能为什么？情敌差点变情人，你说可恨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

你看向景绥，景绥依然冷冷淡淡，可你对他多么了解啊，过去的两千年你为了求得他的回头，一直不停地努力了解他，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追求他。

此时此刻他轻颤的睫毛显露了他的紧张。

你觉得自己简直可笑。这几千年来你沉沦在爱情里不愿醒来，结果你苦追多年求而不得如今终于愿意放下的仙君竟然对你有情？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要绝望地跳下轮回台……这样也不会遇上那个更让你心痛的人……

今日接二连三被人表白，你的脑子已经不大清醒。

你努力维持镇定，颤着声问景绥：“为什么？”

他眼角一抹红，只道出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冷眼看你痴狂，看你陷入情爱的深渊却不伸手抓你一把，任你在黑暗中挣扎浮沉，然后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想揭过？

过去你认为自己很了解他，现在你开始怀疑自己根本从来没看清过这个人。

你突然觉得这些年就好像是一场错误。

“龙君……”景绥想要上前靠近你，你却好像被突然惊醒了一样，赶紧跳开。

景绥讪讪停在原地，不敢再动。你的目光顺着三个人的面庞缓缓看向远方。

雨还未停。暴雨冲刷着林地，裹挟这泥水向低处流去。

凤凰见你脸色不对，道：“长书？”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你了。他平日里最爱戏弄你，什么“臭虫”、“小蛇”……都是他对你的“爱称”。

你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不知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但我已经放下前尘往事，今后，无事就不要见了吧。”这样，也许就能躲过这一切了。你这样想。

三人脸色齐齐一变，你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多言，然后化作龙身朝冥界而去。

你听到凤凰的呼喊也没有回头，这一刻你只想掰正错误。

冥界幽暗的天空下，忘川河蜿蜒流淌，横穿整个冥界。忘川的尽头是人间。传说，冥王殿底下有一条暗河，冥界中人也将之称为忘川。不同的是，此忘川之水，可以忘情、忘忧。但除了冥王，无人知晓这忘川究竟埋在何处。

你站在人间与冥界的交叉口，想起上一次的场景。

那个时候你历劫失败，未能堪破大道，整日浑浑噩噩，修为都倒退不少。你在那些痛苦的记忆里翻滚，却无法摆脱，最后你决定忘记这一切。

你本以为你会连景绥也一并忘记的……

你闯入冥界大殿，只为向冥王讨要一杯忘川水。

冥王年岁虽比你小，但实力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从何处来，何时出现，只知道天地秩序建立后，此处便渐渐成了冥界，立起了宫殿，建立轮回制度，掌控凡人的生死。

他起先并不愿意见你，是你提剑杀进了冥王殿，才逼得他现身。他的脸色苍白，带着病相，薄唇剑眉，分明是个英气的长相却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这是个既矛盾又和谐的面容。你那时几乎入魔，双目赤红，只对他一遍遍地重复“忘川水”。

他本不为所动，冷冷望着你发疯。

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主意，他终于步下台阶，来到你面前。

“世人愚昧，以为忘记就能改变一切。殊不知，忘记容易，放下难。”

你抓住他玄色的衣角，哀求道：“忘川……忘情，忘……忧……”

他冰凉的手指抬起你的下巴，带着情/欲的目光细细描摹你的脸，眼中似喜似悲，神色莫测：“给你一杯忘川水也不是不行，但……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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