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嗯，这土豆丝不错啊。”

没有人搭话。

“要不是我去疗养院找你们，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搞了个小派对。”

章乐握紧拳头，她决定明天上班一定要好好教训手底下那帮嘴快的小护士。

“都不叫我，怎么，不拿我当朋友？”

郑鸢故意往余凉身上虚靠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黑了脸的章乐。

“人家很伤心呀。”

章乐拍桌而起，大家都吓了一跳。

“我去接个电话。”

郑鸢佯装一脸狐疑。“她手机刚才有响吗？”

杨茗川给郑鸢夹菜。“吃你的饭。”

……

这一顿饭吃的糟心，饭后郑鸢迟迟不走，章乐也较着劲。一个在阳台抽烟，一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杨茗川和余凉在厨房收拾东西。

春乔也不知为什么要来阳台，反应过来时，郑鸢已经看到了她。

“余凉哥不喜欢抽烟的女人。”

郑鸢面色坨红，笑容妩媚。

“傻丫头，男人是不喜欢会抽烟，长得还丑的女人。”

“你很漂亮，”春乔说，“但是你跟余凉哥不合适。”

郑鸢一只手指挑起春乔的下巴，细细打量。

“小丫头，你做过吗？”

“什么？”

“那就是没有。”

春乔后退一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上过床吗？谈过恋爱吗？接过吻吗？”

春乔的脸一下子温度上升。

郑鸢微微一笑，“这么纯啊……”

她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春乔的心看穿。

“你到底是怕我抢走余凉，还是怕我抢走杨茗川啊？”

郑鸢朝房间内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果然还是经验丰富的成熟男人更招小女孩喜欢呀。”

郑鸢觉得没意思，在客厅坐了会就走了。章乐见郑鸢走了，拿起包也要走。余凉抓起车钥匙追到门口。

“我送你吧。”

“不用。”

章乐嘴上客气，手下却用足了力气。她把余凉推进屋里，用脚带上了门。

……

余凉家离疗养院很近，杨茗川和春乔决定走着回去。夜空中的星星很亮，路两旁的路灯昏黄，一高一矮两道影子在地上并排走着。

春乔踢着地上的碎石子，心里有些愤懑。

“郑鸢不来的话，今天晚上章乐姐和余凉哥可能就和好了。”

“她人就那样，嘴毒得很，心眼不坏。”

春乔努努嘴，不咸不淡地说：“你们三个关系好像很好呀。”

杨茗川停了下来，“小姑娘，你这话里有话吧。”

“我不小了！”

春乔真的生气了，没错，她没跟男人上过床，也没跟男人接过吻。可那又怎样？难道恋爱经验丰富的人就可以高高在上地指着她说教吗？

杨茗川摸摸春乔的脑袋，笑得温柔。

“女孩被说年轻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还生气了？”

“大叔，你喜欢长得漂亮，但是爱抽烟的女人吗？”

杨茗川轻笑几声，“男人是视觉动物，当然漂亮最重要了。”

“哦。”

“怎么了？”

“杨茗川？”

“嗯？”

“你会喜欢比你小的女孩吗？”

路灯下女孩眼里满满期待，杨茗川很害怕，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

他认真地回答：“春乔，你还小，你见到的还太少。不要把好感当爱情好吗？”

“不好。”

女孩朝他做了个鬼脸。

“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请你告诉我原因。”

因为我的世俗配不上你的纯粹，因为我可能随时会死。

杨茗川必须承认，春乔的年轻、生动和单纯在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午后就已经吸引住了他。

见过了太多俗气的女人，春乔的出现，就像一股迎面而来的春风，就像大鱼大肉之后的一杯清茶。她把杨茗川疲废的灵魂搅得分崩离析，又重新组合，焕发了新的光彩。

“因为我把你当妹妹。”杨茗川说。

“老套的借口。”春乔大步向前走着，又忽然回头。

“谁要当你妹妹啊？！我才不要你这么老的哥哥！”

早知道就离她远点了，这是杨茗川入睡前最后的想法。

……

郑鸢和杨茗川的故事是怎么开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