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 七（2 / 2）

顾衍瞬间移开目光。

/

顾衍今日便要闭关了，地点选在了岚焉峰一处静谧的小室里。

地方不大，坐下两个人整好，顾衍把逢生往墙上一挂，就开始跟姜肆絮叨起来。

“师叔，我这再一醒来，就是一个有了金丹的修士了。”

“嗯。”

“我相信我马上就回和你一样厉害了。”

“嗯。”

“你会一直守着我，知道我闭关结束吗？”

“嗯。”

“那这段日子没人给你做饭，你会饿吗？”

姜肆被他絮叨烦了，一个眼刀子飞过去，顾衍这才怏怏地闭嘴。

修士的金丹期可谓是个分界线啊，过去了，修为便一日千里，过不去，这辈子沦为废人，姜肆当年怎么过的金丹期他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个助他度过难关的人已经死了。

顾衍又跟姜肆磨叽了一会儿，就被姜肆催着闭眼打坐了，姜肆见顾衍的灵气运行的没问题，也坐下静功入定了。

过了好久，久到天都黑了，四下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有些刺耳。

姜肆坐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姜肆，好久不见啊。”

姜肆闭着的眼睛猝然睁起，杀意四起。

“当了这么多年的哑巴，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姜肆阴冷的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逢生。“好久不见啊。”

如果顾衍现在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姜肆此时的眼神从未如此瘆人。

此时的夜风吹开了窗户，一阵寒风灌入，吹得姜肆一激灵，他下意识地看了顾衍一眼，顾衍如今五感尽失，看不到听不到也感受不到，但姜肆还是走过去将窗户关上了。

“姜肆，明明是个肮脏卑贱到了骨子里的人，你还有资格有牵挂。”

姜肆把窗户关上，用铁钩夹起一块烧红了的炭，直接砸到剑身上：“一把剑还那么多屁话，你别忘了，我能封了你第一次，就能封了你第二次。”

“你疯了吧，用这个玩意砸我有什么用？”

姜肆面无表情地又扔了一块，理直气壮道：“怎么没用，解气。”

一人一剑许久无言，最终，还是姜肆打破了沉默：“你究竟要做什么？”

那剑道：“你知道我方才干什么去了吗？”

姜肆：“别说，闭嘴，我不听。”

“我……”

“啪！”又飞过来一块炭砸在剑身上。

“姜肆，你的前尘往事，对你的那个小师侄只字未提吧。你说，我要是都告诉他了，他得有多恶心你呢？会不会一心神不宁，直接结丹失败了呢？”

姜肆马上扭头看了顾衍一眼，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肆终于抬眸，他道“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现在的主子，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对你一点好处都无。”

“那又如何？主子？主子有什么用呢？我曾忠心耿耿地跟着你，你是怎么对我的？”

姜肆把炭火扔完了，有重新往炉子里点了一些。“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做了错事，我封了你，就这么简单。”

“可人是你杀的。”

“所以我在央国北境的万丈寒渊呆了几年。”

姜肆曾消失了几年，云渺山对外只字不提，实际上，他当时正在万丈寒渊里，整日浸在刺骨的寒风里。那里没有槐花，一年四季都没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