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四（2 / 2）

“我，我，我，对不起，我想先回去，你去帮他，叫，叫个医师来吧。”姜肆的腿有一些软，需要扶着墙才能离开。

断生扶住他，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回去？况且，你不怕我被人知道了？”

姜肆摇摇头，推开了断生的手。“我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再听他的了。”

姜肆不要人扶，断生也没有办法，他只好目送姜肆到最远，直到他看不见的时候，他才收回目光。

他觉得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不甘心，冲进房里去，又给了许羌一脚，这才怒气冲冲地去给他找医师。

云渺峰前的长阶是不允许弟子御剑的，姜肆也没那个心思御剑了，他扶着长阶两侧地栏杆一点一点慢腾腾的往下挪。

偶尔有一两个弟子路过，见他脸色实在吓人，过来询问姜肆如何？姜肆全当没听见。

他觉得他头疼的厉害，他宁愿相信许羌当初收他是因为他可怜……而不是，像极了他的爱人。

把他当做替身，这么多年来表面上看着和睦亲切，实际上许羌脑子里都藏着什么心思。

姜肆简直不敢想象，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许羌眼皮子底下晃悠，而在许羌心里，有多少次想像今天一样……

“姜，姜肆？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人拦住他“脸色好生难看，生病了？受伤了？”

“在云渺山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废不废物。”另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

姜肆没作答，一股子的往前走。

许辰逸心中困惑，伸手去拽姜肆，姜肆被人猛地拽住，抬眸去看，眼前惊现一张与许羌**分像的脸，浑身上下一哆嗦，险些没摔下长阶去。

“放，放开我。”

许辰逸皱眉，出口指责：“你的灵力运行没问题，那你的脸色怎么还这么差？”

林杨用胳膊肘碰了许辰逸一下，瞪了他一眼，对姜肆柔声道：“姜肆，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去？”

姜肆使劲挣开许辰逸的手。“不用。”

许辰逸和林杨对视一眼，面色担忧，林杨纠结了一会儿，问许辰逸：“要不要你先去看看他，我去找师尊？”

许辰逸抿抿唇，将要应下，就见远处一黑衣男子领着一群云渺山的医师跑过来，许辰逸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站住！你不是云渺山的弟子！你是什么人！”

断生睥了他一眼：“我是剑灵。”

许辰逸大体扫了他一眼，发现他真的是剑灵，便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你这号剑灵？”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是断生剑灵。”断生说“你在拦着我，你那个混蛋老爹可就挂了。”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林许二人大声质问。

“什么意思？问问你们的好掌门去。”断生冷笑一声，消失在原地。

“先去看父亲。”许辰逸拉着林杨三步并两步地跑上了云渺峰。

等到众人到了许羌的房门口，一个医师正欲进去，一声怒吼传来：“滚！”

众人皆一愣，被他这一句脏话唬住了。

“父亲！听闻你受伤了，您把门打开，让医师去给您医治。”许辰逸对着门里喊到。

门内寂静了一会儿，许羌开口了，只不过声音显得有一些疲倦。“我没事，你们下去吧。”

“可是……”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们是要造反吗？”

许辰逸的指关节被他攥得发白，终是不能忤逆了许羌的意思，领着那群人离开了。

“你去在掌门房前盯着，一旦里面有什么动静，不用管他，直接冲进去。”林杨侧身跟一位医师嘱咐，随后又跟许羌说：“刚才姜肆的脸色太吓人了，我去看看他。”

许辰逸点点头。“如果他那里有什么情况的话，别忘了告诉我。”

林杨还没进姜肆房间，边听见姜肆在房间里摔东西。

他被这个架势吓了一跳，那你去敲门。“姜肆！姜肆你把门打开！发生什么了？”

门内摔东西的声音停下了，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姜肆披散着头发，双目猩红，衣服散乱，面色苍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你！你这是……”

“有事？”姜肆抬眸，凉薄的眼神刺向林杨，林杨一阵恍惚，猛然有一种溺水于寒潭的感觉。

“没，我见你脸色不好，你没没事吧。”

“我没事，师兄请回吧。”姜肆正欲把门关上。

“你真的……你怎么不穿鞋！”林杨低头一看，姜肆赤着足，白皙的脚都已经被碎了的瓷器镜面刺得血肉模糊，林杨急了。

“你们都怎么了！师尊也是！你也是！你们一个个今天怎么都……”

姜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呵，怎么了？你去问问许羌啊？”

“你，你叫师尊什么？”林杨惊了，姜肆一向守礼，待人虽算不上多和煦，但至少还算温和，如今，林杨只觉得姜肆今日能给他开门，能耐着性子叫他一声师兄，已经是给他莫大的面子了。

“师兄请回吧。”

姜肆直接下了逐客令，林杨还是不放心：“怎么说，你也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吧。”

“与你无关，师兄，有些事儿还是别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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