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 九（2 / 2）

再摸一下应该没问题吧，顾衍又将他的魔爪伸向姜肆的头发。

“顾衍，你想死了是不是？”

姜肆凉凉的声音响起，顾衍心中骇然，指尖一抖，触电般地缩回来了，低头心虚地笑笑：“呵呵呵呵，师叔我错了。”

顾衍原本以为姜肆会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一下，结果没想到他低头等了半天，什么事都没有，瞧瞧地抬头看了一眼，姜肆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

顾衍长舒一口气，什么呀，师叔什么时候说上梦话了，吓死个人。

冷静之余，顾衍又盯着姜肆看了一会儿，姜肆的眉目，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如此温柔，比见到小孩子还要温柔。

然后又狗胆包天地伸出爪子去摸了摸姜肆的头发，有便宜不占，他是那种人吗。

……

姜肆是被门外的一阵争吵声给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随手拿起枕边的琉璃镜。

门外的顾衍急得眼睛都红了，他说：“可我师叔从来都没睡这么长时间过，我又不敢叫他起来，你拦着我做甚？冥医门的歆然长老走了没有？我请她来看一看。”

顾玉又把顾衍推回去，语气有一些埋怨：“哎呀大侄子你放宽心，姜峰主得道多年哪有那么柔弱，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莫不是忘了修士们昨天晚上就撤得差不多了。”

顾衍的语气一点都没平静，反而更着急了：“可这都三天了，我师叔都睡三天了，他这三天什么都没吃啊，歆然长老走了吗？什么时候走得？我现在御剑去追她还来不来得及？”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不是给姜峰主把过脉了吗，什么事都没有是不是？你要是是在不放心我再去摸一次。”顾玉说着轻缓地快开门，往里面一看，就跟披散着头发的姜肆来了一个对视。

顾玉回头对着就要上御剑的顾衍说了一声：“别去了，姜峰主醒了。”

“咣当”一声，顾衍把断生扔在地上，冲进房间里，围在姜肆身边嘘寒问暖：“师叔总算醒了，饿了没有？要不要我去准备一些饭食？睡了三天了，可是受伤了？渴吗？要喝水吗？还是觉得那些地方不舒服，我去叫歆然长老回来？”

顾玉：“……”

姜肆一时之间竟不知回答那个问题才好，轻轻地推了推有一些挡路的顾衍，弯腰穿上鞋，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顾玉回答：“午时了，姜峰主，您睡了很长时间，真的没问题吗？”

姜肆拧了拧秀气的眉头，问：“三个时辰？”

“什么三个时辰，您整整睡了七十五个时辰，七十五个时辰你知道吗？你再不醒我就要去请歆然长老了。”顾衍看着姜肆，担忧地说：“师叔这是怎么了？”

姜肆“哦”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没什么，灵力用多了有点累……你们先出去吧，我洗个澡。”

姜肆睡着前嘱咐了店小二，他房间里随时备好洗澡水，还给了一块碎银子，毕竟这也挺麻烦的不是。

待姜肆穿戴整齐后从屏风后出来，顾衍将最后一碟小菜放在桌子上，见姜肆洗完了，对姜肆笑道：“师叔，我叫店家准备了一些清淡些的饭食，快来尝尝吧。”

姜肆点点头，拿起筷子夹来一个小青菜，刚要往嘴里送，又停下了，道：“我做了一个梦。”

顾衍手里捧着一碗热粥，眼神一直黏在姜肆身上，见姜肆开口说话 了，立马问：“哦？什么梦啊？”

“我梦见有人趁我喝多的时候轻薄我。”姜肆把小菜送去口中，闭嘴咀嚼着，食物在姜肆的侧脸处撑起一个小包。

顾衍的冷汗刷得一声下来了，他干巴巴地笑着：“啊呵呵呵呵，是谁啊。”

姜肆又喝了一口粥，不甚在意地说：“是你啊。”

顾衍一口粥差不点没把自己呛死，憋得脸色涨红，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姜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反映那么大做甚？又不是真的。”

顾衍顺过来气儿了，面色还是有一些发红，他说：“师叔，我猜你在梦里肯定说了一句话。”

姜肆抬眸看他：“什么话？”

顾衍干咳了一声，学着姜肆的语气和神态道：“顾衍，你想死了是不是……师叔，我猜得对不对。”

姜肆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对，还算了解我。”

顾衍犹豫了一会儿，问：“师叔，如果我真的趁你喝多了轻薄你，你会怎么办？”

姜肆凉凉地扫了他一眼道：“轻薄？我借你十个胆子你敢不敢？”

他还真就敢了，顾衍有一些心虚地低头抿了一口粥，说好的喝多了什么都忘了呢？怎么做梦还能梦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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