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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没有说的是，他们和克洛涅修女达成合作时，还趁机询问了一些别的东西。

关于下一个要被出货的孩子未来的命运。

“那孩子是特别的，”克洛涅显然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但也没办法全盘托出，只是隐晦地提到，“和你们所有人，都有不一样的未来。”

他接着问道：“哪怕我们成功逃走了也一样？”

修女的语调突然高昂起来，像一首弹错音的曲子，尖锐又刺耳，“当然——因为她是绝对不可能逃掉的！”

金丝雀从一个笼子里离开，却被关进了另一个更坚固的笼子，折断翅膀，泯灭心性，永远都不能再飞翔。

对诺曼来说，只要没有被立刻宣判死刑，那就还有机会，然而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没有人能说清楚。

至少那两人，恐怕是无法轻易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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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当天。

作为“备受女王信赖”而被派遣来的护卫，百夜米迦尔花费了半天时间才抵达农园外围，这确实是整个日本人烟最稀少的地方，但植物生长却很茂盛，一棵棵树木的枝干比两个人的腰还要粗，甚至有些植物会自行捕食经过的所有生物。

他挥剑劈开所有阻碍，而在他们先前约好的地点，有一个人已经早早地站在那里等待了。那是一个年迈但不失姿态优雅的女人，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髻，她双手提起裙摆，向米迦尔行了个礼。“下午好，先生，想必您就是第三位始祖大人派来的使者吧。”

农园派来交涉的管理者，居然是人类。由人来驯养人，将孩子一手养大，然后送上吸血鬼的餐桌，这简直比吸血鬼的地盘里那些被家畜化的人类还要恶心。

米迦尔冷淡地嗯了一声，瞳孔中的嫌恶一闪而过。

变成吸血鬼的这三年，他的心早就完全变了，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变成冰冷丑陋的怪物。除了曾经的家人以外，他没有必要去管其他人类的死活，米迦尔没法救出农园里的孩子，也不会去救。

……对，这样就够了。农园已经害他失态过一次，不能有第二次。

女人笑了笑，便走在前头开始带路。她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绕过所有危险动植物，很快就来到了高墙之前。墙壁牢牢地禁锢着包围圈中所有的一切，无法窥探分毫。

凭借吸血鬼的力量，只需轻轻一跃就能翻越墙壁，但人类却是不可能做到的。

人类的身体能力仅仅是吸血鬼的七分之一，五感不敏锐，力量薄弱，肉体也无法再生，就像是劣质的一次性用品，反正原本的性能就不怎么样，用烂了，丢掉便是。

他们的身躯如此脆弱，别说是对抗吸血鬼了，就连对上变异动植物或是“天启四骑士”，都绝对没有胜算。

既然如此，还不如战战兢兢地生存在吸血鬼圈好的领地内，只要每天供应血液就足够了，这样子能苟活下来的时日反而更多。

——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先生，如果可以，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她停下脚步，柔声说道，“我们的孩子们从前几日开始便都在期盼着您的到来，如果您能见他们一面，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