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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个人警惕性怎么样，如果比较粗心的话，说不定可以趁他不注意时敲他一顿然后跑。这么想着，我慢吞吞挪到中间，一抬头就直直地撞上了他的目光。

……！

这个人……

我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虽然他的外表的确很有吸引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让人挪不开眼，但更让我在意的却是另一方面。

——他的眼神让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明明是如此漂亮纯粹的湛蓝，却死气沉沉，似乎已经被魔鬼抽掉了魂魄，只剩下一具精致的空壳。

“……您好，我是赫兰。”如果不踮起脚，我的身高就只到他胸膛，为了不显得气势太弱，我故意站得远了些才开口打招呼。

米迦尔把视线转向伊莎贝拉：“可以走了吗？”

“当然……赫兰，别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到了新家也要听话。”大概是看我表现得太疏远，伊莎贝拉牵起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将我的手放到百夜米迦尔手中。

短短几块地砖的路程，却变成了物品所有权的交接。

他的手被白色手套包裹，但依旧能看出修长的轮廓。在碰到他之前，我触电似的瑟缩了一下，把手背到了身后，不安地绞着指头。“抱歉。”

他到底是人是鬼？他的样貌和之前艾玛描述的鬼的模样完全不同，眼睛也不是可怕的红色，但就是让我觉得，距离很远。我悄悄抬起头，对上他平静的视线，不禁身体一颤，立刻又开始闪躲。

百夜米迦尔好像并不介意我无礼的举动，他到底是真的对一切都无所谓，还是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机器？

我侧了侧身，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大家的反应，艾玛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副三观碎裂的模样，其他人表情各异，总之都很精彩。相比而言，我竟然已经算比较冷静的一个了。

耳边响起妈妈轻柔的声音：“赫兰？”

算了，就算他是鬼，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吸了口气，重新握住他的手，努力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