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九）（2 / 2）

“你们知道也不对我早点说。”</p>

商沉与扶铮又忍不住互望一眼。他们生怕自己被甄师叔看上，避之唯恐不及，万幸有陆为为他们担着，又怎会去提点他？</p>

商沉道：“陆师兄辛苦了，我们都是仙家出身，从小养尊处优，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人间疾苦。还是陆师兄为御虚道辛苦些，我们必然全力相助。”</p>

陆为：“…………”</p>

商沉白天同他们在一起，忧心挂念素容的时候自然少些，可入夜之后清净无声，思绪却如同狂澜般汹涌。扶铮在临近的床上入睡，呼吸平稳，商沉含着素容的青花瓷扣子，只是仰着面一动不动。</p>

扣中的真气越来越少，眼看就要灯枯油尽了。</p>

窗外有风声而过，商沉的汗毛乍起，在黑夜里静静地坐起来。</p>

窗像是被雨点敲打似的轻轻一敲。</p>

扶铮仍在入睡，商沉开了窗，外面寂静无声，窗棂上静静躺着一根木簪。商沉将朴素的木簪捡起来，胸口起伏，披上衣服便飞了出去。</p>

远处有黑影飞过，时隐时现，像是在为他引路，许久，在林间一处空地上停下。</p>

商沉咽着口水：“素容？”</p>

披着斗篷的黑影朝着他走过来，商沉的心跳加快，望着他自浓黑中现出。</p>

“师尊，我来了，来讨那天在水牢里的吻。” 素容的面容在月色里清华无边，长眉微拢，凉凉的手指轻轻拨着他的唇。</p>

“你现在还不安全，别想这些没用的事，周氏柳叶坞都在找你，你不能在我身边出现……” 话到一半，素容的唇压下来，吮着他的唇瓣，舌尖慢慢抵入。商沉的脸热如火：“你我是师徒，不应该这样……”</p>

他用仅剩的意志力把素容推开，心中慌乱，低声道：“你我是师徒，这种事不能说出去，偶尔亲亲也就算了，无伤大雅，万不能就此沉迷……”</p>

“师尊……” 素容将他拉近，不知何时已将他的发带扯下，把他轻轻一推。</p>

下一刻，他满是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p>

口里仍旧含着素容的扣子，窗口紧闭，扶铮的呼吸平静，与之前没有什么两样。</p>

原来是梦么？</p>

商沉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扶着自己的前额，微微蹙眉。这是做了什么梦，竟然梦到跟小混蛋做那种事……</p>

商沉低垂着头。</p>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那种事，竟然在梦里变成那样？</p>

一躺下来，只觉得那声音仍在耳边低语：“师尊……”</p>

商沉的头有些晕，不是……扣子里的真气已经快要没了，他今夜……今夜尤其渴望素容……混账！</p>

商沉翻身从床上跳起，披上衣服便飞出去，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趴在一处冰冷的溪水旁边，将头整个浸入。许久，他从溪里抬起头来，擦着脸上的水，浑身发抖着喃喃道：“小混蛋……这么难受也不来看我……”</p>

身上只剩下一年多前素容送他的扣子，一共能用三次，他只舍得用过一次。</p>

今晚不能不用。</p>

他取出扣子含在嘴里，瞬间又来到草地之上，通身舒畅地躺了片刻，侧身坐起，素容已经从身后缠住他。</p>

少年还是十七八的模样，商沉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好了，推开他站起来，轻咳一声说：“你现在年纪还小。”</p>

那幻境里的少年怎会听他这些，倾身上来，还像以前那样撒娇乱蹭。商沉红着脸捂住双眼：“混账……撒娇就撒娇，别做多余的事。”</p>

压着他的少年停了片刻，突然睁开眼，头低下来。商沉一下子头又晕沉，两人慢慢地在对方的脸上轻蹭，互相寻找着唇，商沉明知他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幻影，还是忍不住微微开启了口。少年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似乎轻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吻住他的唇。</p>

真实的触感与梦境里的模糊不同，过于真实，商沉轻轻把他推开，罪恶感深重。</p>

这不过是素容的幻象，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幻由心生，如今素容不在，这幻象便是自己的意愿控制，所以他很想素容对他做这种事？</p>

“师尊……” 少年的声音沙哑，将他拉回怀里。</p>

商沉的脸滚烫，声音有些无力：“素容，你别……”</p>

话到一半又断住，幻境中自己的意志才能引导着素容的幻象，他同素容说这些有什么用？如今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的臆想罢了。</p>

商沉微一蹙眉，身体在幻境里消失，瞬间来到夜里的溪水边上。</p>

水流潺潺，四周寂静无人，商沉用冷水拍着自己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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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还欠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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