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十三）（2 / 2）

连师叔说话倒是快，他不过是想护着素容，这就成了御虚之主了？</p>

“素容，你告诉这里的人，你杀过人么？”</p>

素容在混战中早已经受了伤，擦掉嘴边的血：“没有。”</p>

商沉轻声道：“他幼年父母双亡，来御虚道后被人折磨十几年，之后屡遭陷害，却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各位站在这里的，有几个人能跟他一样？”</p>

字字进入人的心底，仿若在质问，四周鸦雀无声，无人敢再反驳。</p>

周痕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低声道：“走。”</p>

商沉听了这话心头顿时如重石落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远去。今日他其实并不如何担心素容的安危，他担心的反而是素容不小心杀了周氏的弟子。人命关天，若是不小心杀了人，从此两派的怨仇解不开，只怕更加变本加厉。</p>

“你们的伤势如何？” 商沉转过身来。</p>

几个道长纷纷收起剑来，擦着脸上的脏污：“小伤，不妨事。”</p>

“走，去看看扶铮。”</p>

素容紧跟而上。</p>

扶铮的院子就在山下不远的地方，素容刚要推门而入，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商沉站在门口问道：“陆为也在？”</p>

蓝英道：“都受了重伤，两个在一起挺尸，比一个要热闹些。”</p>

只听见扶铮在里面说：“……你做什么？”</p>

“我给你倒杯水。”</p>

“……用不着。”</p>

“我没事。”</p>

只听见里面有时急时缓倒水的声音，可却因行动不便，倒了好久也倒不完。扶铮不声不响地静了半天：“你倒水倒得我想尿尿。”</p>

倒水的声音停下来，陆为似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去茅厕？”</p>

“也行，扶我去吧。”</p>

陆为似乎是极其艰难地将他扶起来，扶铮紧紧地咬着牙：“陆为，你说我们这种走法，大约多久能到茅厕？”</p>

“三四个时辰。”</p>

里面又静了一阵，只听扶铮又坐下来：“罢了，省些力气好生憋着。”</p>

“也罢，不久就有人来了。”</p>

商沉轻轻推门而入，引着素容走进来，屋里几个人的目光相对，扶铮直起了身，只见商沉在素容的身后重重地推他一把。素容走到扶铮的跟前，低着头半跪在他面前：“扶铮师叔可还觉得好？”</p>

扶铮一笑：“还行，死不了。”</p>

“师叔今天出手救我，素容惭愧，这辈子忘不了。”</p>

“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些皮外伤。” 扶铮呲牙一笑，“好生安慰你师尊。你别看他外面凶巴巴，心里的事最多，你知不知道那年你叫他别去柳叶坞，他当天夜里就喝的酩酊大醉——”</p>

商沉一声咳嗽：“胡说八道。”</p>

扶铮躺下来，脸色微微苍白了些，又笑道：“行吧行吧，我胡说——”</p>

“哼。” 商沉看着扶铮胸口一道长长的伤口，笑得不知不觉勉强了些，“你等着，我去我爹屋里取些止痛的药来。”</p>

“不妨事。” 扶铮呲牙咧嘴，“这点痛还忍得住。”</p>

蓝英在商沉的身边道：“根本不是一点痛，刚才血流了一地，再多点怕都已经见不到了。”</p>

一句话说得商沉心中沉甸甸的疼痛，坐在扶铮的床前：“快些把伤养好，今年的雪一场又一场，野兔子野山鸡多，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爬雪山。”</p>

扶铮笑着：“素容，还记得我以前怎么教你讨你师尊欢心的么？”</p>

“记得。”</p>

“怎么讨？”</p>

“头上顶只雪兔子。”</p>

扶铮忍不住哈哈一笑，又招手道：“过来，我再教你一招。”</p>

素容闻言蹲在扶铮的身边，扶铮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不知什么，素容默默地点头，扶铮笑道：“学会了？”</p>

“嗯。”</p>

商沉斜睨着他们：“说什么了？”</p>

“没说什么。” 素容望一眼扶铮，“扶铮师叔和陆为师叔身体不适，师尊该让他们好生休息。”</p>

扶铮挥着手：“去吧去吧，我要睡觉了。”</p>

商沉被他们赶出门去，疑心地望着素容：“刚才说什么了？”</p>

“没什么，同扶铮师叔有体己话。”</p>

“体己话？什么体己话不能让我知道？”</p>

素容轻轻地叹口气，默然好半天：“师尊，你今晚陪着我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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