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且慢在心中暗笑，怎么能相同呢，分明是不同神级，哪怕构成他们所有的所有都相同，思想和认知仍是不同的。

那时候的且慢，没能理解姜稳话中的意思。

且慢垂下眼眸，默默拿稳了手里的古书，不发一言。

姜稳皱眉看着且慢，最后轻叹口气：“看来你书没有读明白啊。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草木系神明的特点？”

“他们较其他神明而言，大多神力温和，无斩杀

邪祟的能力——除了，除了——”且慢说不下去了，不自觉退后一步，试图以此逃过姜稳的目光。

然而且慢的小动作还是被姜稳发现，姜稳抬手握住且慢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姜稳抬了抬下巴，扬眉，“继续。”

且慢的舌尖飞快舔过自己的虎牙，支支吾吾一阵子后才小声开口：“除了…姜稳。”

姜稳的唇角勾起，眯起眼，“再说一遍。”

且慢又舔了一下牙，这会儿简直比重逢姜稳时还要紧张，他迟疑着改口：“除了大人您，您是那个特例。”

姜稳松开手，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发带竟就此散开，长发霎时铺散满地。

“看来你还是没能明白我说的话。”

且慢眨眨眼，迷惑。

姜稳拨开落在且慢脚边的发，漫不经心道：“你可以不必如此拘谨，也不必摆出这副恭敬模样，在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做。”

姜稳的目光对上且慢那双错愕的眸子，面上一派笑意皆去，薄唇在某一刻显露近乎无理无情的弧度。

姜稳垂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且慢，一身红绿配的衣服之下是少年未曾弯下的脊背，是风里张扬的烟火。

“我好像想起来你是谁了。”姜稳轻声开口，“纵火的无名小神。”

且慢怔住，再看向姜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可置信和未来得及掩去的锐利，好似所有伪装要被扒干净后的惊慌和警觉，但仍难掩姜稳想起自己的喜悦，即便过去的他是那样低贱灰暗。

姜稳停顿数秒，才继续说：“但在我的记忆里，你似乎不是这样…顺从。”

“你可以再叛逆一点儿。”

你可以再叛逆一点。

像长辈对不安分的小辈的所谓宽容。

且慢第一次对着姜稳大胆地皱眉，原先浮在表面上的乖巧笑容也渐渐褪去。这时候姜稳才发现，且慢的眉尾是尖的，利的，沉落压眉时像一只伺机而动的小兽，可是他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却又很可爱，叫人轻易丢了防备。真是一张天生欺诈的脸庞。

可且慢那点小伪装又如何能躲过姜稳的眼，再有才华的欺诈在他眼里也不过跳梁。

因为姜稳也曾是这般欺骗他人的，但那已经太久远了，久远到他已经变成现在这副沉稳的模样。他也实在是比且慢年长太多了。

然而哪怕且慢的伪装被姜稳戳穿，姜稳仍要叫且慢叛逆。

一来是不想且慢变成自己。

二来——

他就是要且慢叛逆。

足够叛逆，才能无心无情。</p>